何肆点头。
原来是这样,意料之中。
站起身来,龙劲贯彻,三椎合一,身备五弓。
李嗣冲见状,笑道:“睡得不错?”
何肆含笑,“是,来劲了。”
此时的斥候已经探明虚实,远哨传讯,狄军徐徐撤退,队列整、后卫严,一眼诱诈之态。
但好在确认无伏,兵部尚书刘尝羹早早做好部署,划清追击界,过界就回,绝不贪远。
故而开城门时,鱼贯而出的离军分成四拨走。
头拨是先锋,一千人,占据出城人数的三成,精骑带轻步,不佩重甲,快马加刀,直扑敌军后队。
二拨是主力,重装步兵为主,占五成。
跟在先锋后头,结着阵往前推,离先锋一里地,防着被狄人反咬。
主要负责收拾溃散的残兵,抄掠、拾获。
三拨守城门,占两成。手拿长家伙,弓上弦,盯着进出的路。
前头若追得顺,就帮忙将缴械、辎重收编回城。
顺带时刻警惕,接应撤退,关门守城。
最后留一小股精锐,归将军直接管,搁在城门和前头部队中间。
伺机而动,前军追击得好就上去添把火,苗头不对便施以救援。
规矩就一条,追个五里十里就行,见好就收。
听见收兵号,立马回头,绝不恋战。
毕竟只有城在,才是根本。
何肆被李嗣冲拉着,便是混进了第四波精锐之中,充当个替换扛纛的力士。
这是他第一次入编军阵,正儿八经上战场。
也就是骑马跟着跑,生瓜蛋子一个,没有傻子真敢把比头颅还矜贵的纛旗交予他手。
何肆一番左顾右盼无果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不是,王翡你真走啊?
怂头日脑的玩意儿……
何肆抬头,难道是自己曲解了天上那狗日的意思,所以才半点儿形兆不露。
无奈,何肆只得俯身弯腰,向纷乱马腿中穿插的白色墩布狗子求教。
一声呼唤。
“妮儿!”
白狗当即跃上马背,何肆将其搂在怀中,问道:“你感受一下,这么多人当中,有没有一个气息和我很像的人。”
妮儿理所当然,将狗爪指向了前头的李嗣冲。
如今这二人,血气交融,加持轮转,可以看作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何肆用力揉揉狗头,说道:“不是你爹,是谪仙人,追本溯源,你的造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