诨名邓邋遢的男子却是双手拢袖,倚靠着门柱。
好整以暇,守株待兔。
有了这位当门神,陈婮自然是轻易等不来取刀之人了。
呵呵,好个刘景抟,净做些鸡鸣狗盗之事,还说什么童叟无欺的生意经,事实却是连失孤的寡妇都骗。
而且不想亲自下场,结果便是嘱托非人。
仅仅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邓云仙就感受到了一股极为隐晦的心识波动传来。
狡兔三窟般先探查了两处掩点,在去往第三处掩点之时飘荡经过四合院,直接掠过,没作停留。
欲盖弥彰罢了。
忽然,好似假寐的邓云仙圆睁了双眼。
啧啧,这是亲自来了?
所谓行脚商,生意全仗脚力,刘景抟在化外一直居无定所,避旦洲不及,而后周游四方,招揽生意。
而他效仿六趣轮回所设的瓮天,说句不恰当的,形制也好似托钵僧手中之物。
而今一着不慎,掌中世界与外界有了不大的牵连。
瓮里醯鸡漏出几只,无伤大雅。
结果却是藕断丝连。
恰如本就不羁的扁舟被人挂上了铁锚。
你说膈应不膈应?
偏偏还是那最护犊子的一脉。
邓云仙和刘景抟周旋开始,自然严阵以待,故而戡斩之上的心识加持不显,揭债不复,使得何肆借刀不能。
所以数百里外,黑风口丢刀的何肆,才有瞬间的茫然。
如此,且说回何肆。
随着英潞儿的顺势退走。
离军的防守渐渐成形,虽然颓势依旧,却多了几分故布疑云。
奇袭的狄人也咂摸出了计谋的味道。
何肆将断剑抛还给庄姒,没有直接追击英潞儿而去。
而是以刈禾留下的障眼法,藏匿身影。
戡斩现下不知陷落谁手,须得尽快找回来。
至于那三品武道的大端车骑大将军,英侯英野,何肆又不是存心找死,当然避之不及。
不过话说回来,何肆也不相信自己身后无人。
三品节制三品。
会是谁呢?
好难猜啊。
庾公公已经被自己吸干了,刘叔重伤在身,项叔也不像是个听调之人。
仪銮司掌管诏狱的镇抚使郑先庵都只是个四品。
可见离朝门面上也没几个三品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