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霞用被子把自己的身子裹得紧紧的,外面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和一张清秀的脸,眼睛一直盯着小川的背影在看,泪水早已流了下来,渗湿了枕巾。
看来,小川是真的不情愿和他同枕共衾了。
她伤心极了,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小川转过身子,看见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便放下手中的书,对她说:“你怎哭了呢?”
玉霞突然就哭得更伤心了,呜呜的声音传到外面,给人一种极其凄凉的感觉,说不定又让隔壁的父母亲听到。
小川伸手抚摸着他的泪脸,再说不出一句足以安慰她的话,说别哭了,那边老人说不定还醒着哩,让他们听见就更不好了。
玉霞仍然哭着说:“我心里难受,哭几声也不行了?我们这算过得什么日子呀?我身边有个活生生的男人,倒让我守着活寡,我的心已经碎成无数的碎片了。”
小川说:“你真是不懂我的心,我的心早已被撕成碎片了。回想以前,你是那么的热情奔放的少女,可你现在变成一个怨妇了,为什么我们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玉霞用力擦拭着眼泪,说:“愿我那时太喜欢你了。小川哥,难道你对我连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吗?我能不能请求你试着爱我一次呀?只有一次,也许你会从我的内心的火热激情中突然就找到了那种感觉呀!”
她揭开被子,试图让他钻进来。她的态度是诚恳的,是真切的,她真的希望可爱的小川给她一次用心爱他的机会嘛。
顾小川却是那样的拘谨羞怯,半天不敢钻进她捂得温暖的被窝里,只是偷偷地笑着,说还是玉霞先睡吧。他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灵会有所改变,事实上,在他心里有两种想法一直在矛盾地斗争着,一种想法是他要去爱她,呵护她,温暖她寒冷的心,一种也许是内心潜在的东西在作怪,逼迫他要尽可能地远离她。
玉霞似乎笑了,说还害羞哩,他们是夫妻呀,粗野人说得婆姨汉嘛,何必颤颤惊惊呢?她突然放开胆子坐起来,帮他脱掉衣服,强硬地把他拉到被窝里,再爬伏在他的身体上,眼睛凝视着他的眼睛,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她越是看他,越是觉得喜欢他,说:“小川哥,你真好看呐!”
小川微微一笑,说:“你也挺好看的。”
但是,他并没有产生那种爱人之间的冲动,眼前浮现的全然是童年时的欢声笑语,然后就是玉霞作为 一名人民教师才对她的敬爱和尊重,身体的每条血管流着平稳的血流,每个细胞又是那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正在萎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