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尖在黑板上划出第一道垂线时,花小小感受到后腰传来的钝痛。她扶着讲台调整呼吸,八个月的身孕让每一次久站都像背着一袋正在融化的月光。台下四十双眼睛盯着她隆起的腹部,前排的小胖偷偷把课本立成屏风,试图挡住正在绘制的《孕妇老师漫画像》。
"今天我们要破解直线的秘密。"花小小用指尖敲了敲黑板,两根垂直相交的白线突然泛起微光,"相交线不仅存在于作业本上,你们看这墙角的三条棱——"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窗户,玻璃上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蓝色纹路。
小胖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老师,墙在发光!"
整面黑板突然变成半透明的晶体,粉笔画的相交线化作流动的光轨,在教室后方投射出星空般的涟漪。花小小护住腹部后退半步,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星空"里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轮廓。课代表小林惊呼着指向天花板:"那些是......时空线?"
无数发光的细线从屋顶垂落,在课桌间编织成复杂的几何图案。花小小认出其中一条正是她刚才画的垂线,此刻它正像有生命般扭曲延伸,与另一条斜线在教室中央交汇成一个旋转的光点。
"所有人不要移动!"她的声音带着数学课特有的冷静,"观察相交点的变化——看,出现了对顶角和邻补角,这说明......"
"这说明时空正在折叠。"沙哑的声音从光点中传出,一个浑身覆盖银色鳞片的人形生物从中走出,他的手掌按在相交点上,光轨立刻泛起警报般的红光,"花小小老师,您腹中的孩子正在改写时空曲率,而你们刚才的几何课,恰好激活了教室下方的古代时空锚点。"
银色生物自称"守界者",他身后的星空投影突然切换成古老的羊皮卷画面:"公元前三世纪,欧几里得在编写《几何原本》时,意外发现了空间折叠的数学规律。他在全球设立了七十二个时空锚点,用几何图形作为封印。"
花小小感到胎动突然加剧,腹中的小生命似乎在呼应那些漂浮的光轨。小林举起颤抖的手:"老师,黑板上的相交线......在自动生成坐标系!"
她转头望去,原本的垂直坐标系不知何时变成了复杂的三维模型,X轴、Y轴、Z轴之外,居然多出一条闪烁着金色光芒的T轴。守界者的鳞片泛起蓝光:"T轴代表时间维度,你们刚才画出的相交线,无意中构成了打开时空锚点的'几何钥匙'。"
"可我们只是在学相交线的性质......"花小小按住阵痛的腹部,突然想起备课时的奇怪感觉——今天的粉笔特别顺手,每一道线条都仿佛有引力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