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言难掩惊讶,道:“这小子莫非是个惯常逃命的行家,竟不给咱们留一点近道,这可是在咱们自家地面,他怎会如此熟络。”他开口说话,脚下也半点不见延缓。
屋顶之上自然无路,房屋更不会是一条直线,院舍之间远近高低不说,还有巷院阻隔。既然无路,也可说条条是路,这就考教奔逃之人观察之能。前面萧平安不假思索,在屋脊之上穿行,狸行狐步,灵巧之极,真的如狸猫狡狐一般。
盛秋林微微皱眉,自己这个本家兄弟其实有些爱说废话。此地是盛家地盘又如何,自己这些人哪个闲的没事,整天在屋顶上转悠。你若说在下面街道巷口,自是认得路径。这上了屋顶,须臾之间,还真不能一一分辨哪家是哪家,何处是何处。但瞧萧平安所向之处,正是土地庙方向,一一印证,这小子所选果然都是最佳路径。心中也是犯疑,这小子莫非早有预谋,已经来盛家城踩过点。
前面萧平安忽然飞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鸟,空中一掠四丈有余,径直自一方小院上空掠过,直奔对面院墙。
此间忽地开阔,隔着一条街道,对面乃是一处大院,围墙高起,其后有大殿耸立。
萧平安飞出四丈余,已是惊人,但眼见离那墙还差了数尺。他身子已经下坠,看似要一头撞在墙上。忽见他双臂一伸,已经搭上院墙,身子一拧,人已在墙上,斜跨两步,已经上了边上屋脊。
盛家二老瞧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彼此对视一眼,满脸都是惊讶之色。
先前便是有言,江湖人练轻功,能练到一跃三丈,已算高手。自三丈往上,想多跳一尺,也是艰难。而过了四丈,能多进一寸,堪称难比登天。方才萧平安这一跃,怕要在四丈一尺五开外,就便他是借助跑飞越之劲,也是骇人听闻。
盛秋林两人自忖都无此能,不自禁间,两人脚步都是一缓。
前方忽地“咔嚓”一声脆响,却是萧平安起步之处的一块青瓦忽地列成四五块。青瓦并未散开,四五条缝隙如蛛网一般,整整齐齐均匀散开,唯独最前方一条,伸出瓦外,其余四条都离边界还有半寸左右。
盛秋言忍不住道:“四丈一尺九!”
盛秋林眼神落在那瓦片之上,眉头皱的更紧,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未说,看这瓦的模样,这小子控力之能已达精细入微,微妙通玄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