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那枚戒指,又迅速掠过梁恒充满期待的脸。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占据上风:这是接近保险柜的最佳机会。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略显仓促的笑容,伸手接过了那个丝绒戒指盒。
“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平静得有些陌生。
梁恒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晚晚!”他猛地起身,迫不及待地将顾晚紧紧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这一幕,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远处角落里,司夜寒派来监视梁恒的人眼中。
就在梁恒激动地想要亲吻怀中人时,顾晚巧妙地偏过头,借口道:“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去下卫生间。”她轻轻推开他,转身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怀抱。
待她从卫生间回来,梁恒已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起来:“太好了!那明天我陪你去选婚纱……”
“明天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顾晚打断他,语气不容商量,“你去选就好。”她必须掌控节奏,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接触,尤其是这种容易引人遐想的公开场合。
梁恒脸上掠过明显的失落。顾晚不动声色地切着牛排,仿佛随口提议:“明晚我一忙完公司的事,就去你家找你。”
这句话果然瞬间点燃了梁恒的兴奋,所有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遐想。“好!”他忙不迭地应下,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顾晚只能回以一个极其短暂的、近乎僵硬的微笑。
而他们所有的对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已被暗处的人清晰捕捉,并一字不差地实时传回了司夜寒的耳中。
翌日,夜色如墨,公司大楼的灯光早已零星寥落。顾晚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指尖按在僵硬的肩胛骨上,长长舒出一口气。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数字跳转到21:43,她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份报表的审核。
就在她伸展手臂,试图驱散满身疲惫时,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跃动着那个她既熟悉又抗拒的名字——梁恒。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喂,师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迟疑。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梁恒带着笑意的嗔怪:“怎么还叫师父?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这会儿应该改口了吧?”他的声音温柔,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悄然收紧。
顾晚喉间微涩,停顿了片刻,才低声挤出两个字:“…老公!”
这一声仿佛取悦了梁恒,他瞬间喜出望外,声音都飞扬起来:“忙完没?忙完我去接你…”
“忙完了,”顾晚打断他,语速稍快,“我开了车的,一会儿就到。”她需要这点独自在路上的时间,需要这短暂的、无人注视的间隙。
“好,”梁恒的声音里浸满了期待和满足,“那我在家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