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大夏皇朝,化神五重便可称为“老祖”,六重更是凤毛麟角,往往是坐镇一方的定海神针。这般人物,竟会亲自来主持一场拍卖会?看来雪梨所言非虚,这次的拍品定然非同小可。
老者走到台前,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包厢,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清了清嗓子,声音便如洪钟般传遍整个大厅,即便隔着禁制,也清晰地钻入每个人耳中:
“老夫聚宝阁大夏分部三长老,冯缺。”
话音刚落,不少包厢里传来低低的惊叹。显然,这名字在高阶修士中颇有分量。
“废话不多说,”冯缺抬手,指节因苍老而有些变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高级区拍卖,规矩只有一条——价高者得。现在,呈第一样拍品。”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位身着绯色旗袍的礼仪女子端着托盘走上台来。旗袍开叉极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行走间摇曳生姿,却丝毫不显轻浮。
托盘上盖着一块暗红色的绒布,虽看不清内里物件,却隐隐有一缕极淡的草木清气透出,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红绸落地的刹那,一股沉淀了万古的苍凉气息陡然炸开,如无形的浪涛般席卷全场,连空气中流动的灵力都仿佛被这股古意冻结。
托盘中央,一卷竹简静静横卧,竹身泛着暗黄,却在灯火下隐约可见细密如星的纹路,似有流光在其中缓缓游走。
“竟是雨花竹!”前排一位白须老者猛地攥紧了扶手,失声惊呼。
这三个字如投入沸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全场——谁不知雨花竹是锻造仙器的顶级主材?哪怕只是一片竹屑,都能让修士疯狂争抢。
“眼力不错。”高台上的冯缺抚着长须,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此竹采自上古雨花秘境,本是仙器胚材。只可惜岁月太久,又未经大能祭炼,灵性早已散得七七八八,如今不过是卷承载文字的竹简罢了。”
即便如此,众人望着那卷竹简的目光仍灼热如炬。谁都清楚,能以雨花竹为载体,里头记载的东西绝非凡品。
“这里头是部天级功法,品阶在中下品之间浮动,全看诸位缘法。”冯缺话音刚落,台下已是吸气声一片。
“起拍价,十万极品灵石。”他顿了顿,补充道,“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十万极品灵石,足以让寻常元婴修士倾家荡产。可这话刚落,东侧包厢便传来沉厚的嗓音:“十五万。”
“十七万!”西侧立刻有人跟上,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二十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不过数息便飙到了三十万。正当众人以为会一路疯涨时,一道冷喝骤然炸响:“四十万!”
全场瞬间死寂。四十万,已足够买下一件下品仙器了,谁会为一部不知底细的功法如此疯狂?
冯缺却忽然笑了,摇着折扇道:“诸位莫急,我还没说这功法是什么呢。”
“哈哈哈,冯长老多虑了!”最北侧包厢传出张狂大笑,“天级功法哪有凡品?先拍下来再说!”
“就是!难不成还能是上次那合欢之术?”有人接话,引得一阵哄笑。
三年前那场拍卖会,一位化神老怪斥资七十万拍下天级功法,打开却是一本叫做《禁欲》的功法,当场气得吐血,成了整个修真界的笑柄。
谁知这话刚落,二楼最角落的包厢里,一个面容如鹰隼的中年男子正摩挲着指尖玉扳指,嘴角勾起冷笑。“一群蠢货,”他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谁能想到,那《禁欲》看似是禁欲苦修,实则是以欲炼神?老夫修炼十年,不仅从化神四重冲到五重,这张脸怕是比你们家后辈还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