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喘息机会的高飞立刻被趴在救生圈上的周宁宁打量了好几遍，又连声慰问。
高飞憨憨地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转头问秦牧阳：“你们咋在这儿，你啥时候醒的？”
“被你急醒的。”秦牧阳说，“你一失踪那天我就醒了。我们回去你失踪的桥那里查看了，然后一路沿着河岸追到了这里。”
但追来途中的艰辛，秦牧阳一字未提，仿佛他们就像那种放出来的搜救犬，只是沿着路找而已。
就算是搜救犬，这么搜下去也会累，也需要休息，也会遇到困难。
但秦牧阳不提半字。
“果然是好兄弟。”高飞腾出手来想拍秦牧阳的肩，被他看到了缺失了的手指和半个手掌。
“怎么回事？”秦牧阳拉住他的手看了一眼。
高飞迅速把手收了回来，他看到秦牧阳眼中的那种疑惑和难受。
在见到秦牧阳他们之前，高飞已经无数次在脑中设想过自己见到大家之后，一定要眉飞色舞添油加醋讲一下自己的经历，然后让自己在队伍里牛皮哄哄。
但见到秦牧阳他们之后，看到他们身上不合身的破衣烂衫，看到他们背着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背包，拿着长短形态不一的武器，高飞就知道他们找他的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
尤其是江远帆这种洁癖，竟然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背着一个与他非常不相称的那种老年旅游包。
高飞知道他们牺牲了很多。
他想要说的那些牛皮哄哄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只是把手往身后背了一下。
“没啥，被丧尸擦伤了，我给截肢了。”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秦牧阳感觉到高飞的不一样，知道他这一次应该算是吃尽了苦头。
有意思的是双方都没有拆穿。
“咱们现在去哪儿？”李成军问，“游到对岸去，还是给那艘船拿下？”
看到李成军的眼神往河中心的那艘船上飘，秦牧阳也忍不住把主意打到了那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