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目标。”
银刃的指令让整个族群加速。冰牙在混乱中第一次目睹了真正的联合猎杀：成年虎鲸们整齐地列队疾速游动，用尾鳍将海豚群推向锯齿状冰山，而回声则用高频声波震碎了幼崽的内耳平衡系统。血腥味浓稠得几乎要凝结成冰晶，银刃注意到有只海豚母亲始终死死护着一个发光肿块，它用牙齿轻轻挑起那团物体——竞是半年前失踪的科考队声呐！
当族群聚集在德拉肯斯堡海岭时，银刃遇到了正值发情期的雌鲸”黑月"。它们的求偶舞蹈引发了海底甲烷喷发，热液泉边的粉红冰虫被搅动起来，形成了一场微型暴风雪。冰牙兴奋地跃出水面试图加入，却被黑月狠狠甩头隔开——成年礼尚未完成的幼崽没有交配权。
深夜的猎食教学才是真正的仪式。银刃带着冰牙逼近格陵兰鲨群，却故意让鲨鱼咬住自己的尾鳍。剧痛中老猎手发出惨叫，冰牙的牙齿因恐惧而打颤。“记住..疼痛会塑造肌肉记忆。“银
被鲜血染红的海水里，冻磷虾正在重新排列成新的星座图案。
…春季南极光撕裂云层的夜晚，“银刃”在银冰海域与冰牙道别。它要去挑战传说中的“白鲸王”，那是个会模仿人类语言的古老存在。最后时刻，银刃将长满藤壶的听觉器官贴在海冰上——从冰层中传来了钻井平台和科学家们的倒计时声。
透过机器人传回的视频，李旭扬和控制室的科研人员看见海平面上浮动着一道背鳍剪影，上面挂着半具海豚尸体，头部镶嵌着锈蚀的科技装置。而在三千米下的永夜深层，一头独眼虎鲸正对众多透明发光的卵重复双耳高频振动——那是虎鲸语言中最古老的词：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