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还想再问两句,转过头就发现弟弟已经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了。从被窝中抬手摸了摸宫远徵的头,为埋首其中的人掖了掖被角。做完一切后。宫尚角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卓翼宸悠然地坐在自己卧房后头那小巧精致的观景台上,身旁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火炉,上面煮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浓茶,香气袅袅升腾。还有一碟精美的茶点,宛如艺术品般摆在桌上。两只晶莹剔透的茶盏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从他的姿态和布置来看,似乎正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肯来见我一面?" 卓翼宸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观景台对面的水池畔。
那里栽种着一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此刻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枝条。突然,树枝微微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繁茂的枝叶间悄然躲藏。
刹那间,一片黑红色的衣角从枝叶中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接着往上望去,可以看到一件洁白如雪的绒毛大氅松松垮垮地披挂在身上,而藏身于树枝中的正是那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的朱厌。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似乎心中充满了纠结和恐惧。
"我怕!怕你会......" 朱厌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卓翼宸解释这一切,毕竟卓翼宸的父亲确实命丧于他手,就连其兄长卓翼轩也因他而不幸离世。
尽管他曾试图以戾气失控为由,将这些悲剧归咎于无法控制的力量,但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可以逃避责任的借口。
“怕我会因为父兄之死而牵连于你吗?”卓翼宸紧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交织的火焰。自从父亲离去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像是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虽没有亲眼目睹父亲倒在血泊之中,但他同样无法理解,平日里同他嬉笑打闹之人怎会如此冷酷无情地夺走了父亲的生命,甚至连辑妖司众多无辜之人也未能幸免。
不仅如此,由于对方的戾气失控,直接导致了兄长命丧妖怪之手。兄长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平安归来,陪他度过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及冠礼,但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卓翼宸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怨恨,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充满了恶意。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朱厌的出现让他失去了父兄的庇护,一夜之间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要独自承担辑妖重任的孤勇者。
那些复杂繁琐的辑妖事务对于毫无经验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若非是爹爹看不过去,他没日没夜的处理着那些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公务,派了张叔接手了那些繁琐的事务,或许他根本无法像现在这样,只需要带着小队的人,接取任务捉住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或妖,其余的事情他可以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