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有说话,等喜福说完。
“等到酒席散去,已近子时。因着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安置众将士,夜又很深了,叶将军提议请将士们在东华门对付一晚,顺便看押叛军。”
“张子镇将军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看押叛军,本就是李家军的职责。叶将军也就没多想,把人送到后,就回去了。”
“可哪里知道,叶将军不过离开半个时辰,东华门的叛军突然躁动起来,也不知是谁带头说李家军奉皇上之命要杀光他们,将他们押在这里,是为了便以李家军动手。”
“一人说了这话,整个叛军就开始暴乱,最后夺了李家军将士们的刀,两方就这么打起来了。”
喜福说到这里惋惜叹气:“李家军这四千多将士,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又刚立下大功,个个前途不可限量,皇上都已经让礼部在草拟封赏圣旨了。”
“可哪里知道,因为高兴吃多了酒,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的,反而被叛军给反杀了呢,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昨日夜里又下了大雨,阻隔了将士们的呼救。等到叶将军听到消息,赶过来之时,整个东华门已经一片混乱,尸体堆积成山。”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到现在老奴都觉得荒唐。”
“国公爷,少将军,郡主,你们,你们节哀啊……”
李双晚和李元乔二人脸上的怒气已经压不住。
真是荒唐!
吃醉了酒,反被夺了刀?
帝王疑心,伏尸百万!
李淮英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响,似要炸裂一般,喜福还在说着什么,但他已经听不到了。
喜福拿袖子抹泪:“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命叶将军将那些叛军当场射杀。”
看向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李淮英:“皇上也是一片好意,犒赏将士们,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唉,作孽哦。”
“国公爷,您可要节哀啊。”
国公爷节不了哀,脸色已经青紫一片,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根根突起。
李双晚摇头,冷声道:“李家军军纪严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肩上肩负的责任是什么。不要说不可能人人喝酒,就算喝,也断没有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的道理。”
李元乔又气又悲伤,全身颤抖,但比起父亲来,他还尚存一丝清醒。
冷哼道:“西北的烧刀子,张子镇将军一人喝两三斤,脚都不会打一下飘。喜公公,这醉酒被夺了刀反杀的说词可说不过去!”
“四千五百余人,还能个个都喝得烂酒如泥!喜公公,你这不是在说笑话?这话说出去,谁信!”
喜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何况,宫里的酒与西北的烈酒根本没法比,更没有喝得酩酊大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