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眼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座刻着“龙”，一座刻着“人”。
楚雨彤缓缓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抚着刀刃，仿佛在抚摸着爱人的脸庞。
“你说过，婚约从不退缩……”她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决绝，“那我便用这双眼睛，换你一世清明。”
她举起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双眼。
就在刀锋即将刺入的瞬间，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
“住手！你若闭眼，他便真死了！”
楚雨彤娇躯一震，手中的匕首险些滑落。
她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姜灵在陆鸣的搀扶下，正艰难地向祭坛走来。
姜灵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姜灵？你怎么来了？”楚雨彤皱着眉头问道。
“我来阻止你！”姜灵喘着粗气说道，“你不能献祭星眸！”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知道了星眸献祭的真相！”
姜灵体内残存的龙气与祭坛产生了共鸣，竟短暂地唤醒了她体内的“龙语通灵”能力。
她颤抖着双手，解读着祭坛之上的古老壁文。
“星眸献祭，非为成神，实为赎罪……”姜灵艰难地念诵着壁文，“当年顾昭斩龙，却误杀了星眸圣女，故以轮回百世偿还情债。若今世献祭者心甘情愿，契约可逆，龙魂将归寂。”
“什么？！”楚雨彤闻言，顿时愣住了。
“所以……楚雨彤若自愿牺牲，不仅能阻止黑龙重生，还能解开顾天的宿命枷锁！”陆鸣恍然大悟。
他一直以为星眸献祭是为了成全黑龙，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偿还千年前的孽债。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祭坛的阴影中传来。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缓缓地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盏幽蓝色的魂灯。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
“韩九娘？！”陆鸣惊呼一声。
“我是百年前那任星眸圣女的侍女，亲眼看着她为你前世流泪而死。”韩九娘凝视着楚雨彤，叹息道，“如今轮回重演，你也要走她的老路？”
“她为情死，我为情生。”楚雨彤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若爱能破契，那我就用爱，斩一次真正的龙。”
韩九娘久久不语，最终将手中的魂灯递给了楚雨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