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原型是你现实中的父亲,”局长说,“不过很遗憾,三个月前已经病逝了。”
这句话像子弹击穿胸腔。徐麟踉跄着扶住操作台,玻璃罐里的齿轮片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记忆如潮水倒灌:穿越初醒时,父亲站在病房门口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那不是“原身”的记忆,而是现实中最后一面的投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徐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如果我是威胁,直接删除数据不就好了?”
局长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徐麟瞳孔骤缩——那是他在虚拟世界里写给女儿的第一封家书,字迹边缘泛着像素化的锯齿。
“因为你是唯一能同时存在于多层模拟的观测者,”局长将信纸折成纸船,放在掌心,“三个月前,最外层系统检测到现实世界出现‘异常犯罪率’,我们怀疑……”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啸。全息地图上,虚拟城市的所有交通灯同时转为血色,千辆汽车在数据河流中凝固成黑色剪影。徐麟胸口的齿轮印记发烫,他看见自己的手背正在半透明化,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金色的数据流。
“他们来了。”局长低声说。
实验室的金属门轰然倒塌,数十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走进来。他们的面容模糊,却统一佩戴着“血色交通灯”徽章——正是徐麟追查十年的犯罪集团标志。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与徐麟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下方多了道齿轮状疤痕。
“第47号观测者,”疤痕男的声音像两台留声机同时播放,“还没明白吗?你保护的这个城市,是我们用犯罪数据喂养的意识监狱。而你,是唯一能突破维度的钥匙。”
徐麟后退到墙角,指尖触到一个凸起的按钮——是实验室的紧急销毁开关。疤痕男抬手,他的袖口滑落,露出与“特警”相同的齿轮纹身,只是中心多了只衔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