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对一,邱无涯明显左支右绌了很多。
笛飞声的刀,从正面劈向颅顶,凌厉得大有把他从头到脚,劈成两半的架势。
他出剑抵过,南宫弦月的刀已近在咫尺,从右侧欲断他胳膊。
他提肘撞击其肋骨,好悬躲过一击。
而方多病的长剑,出如电光地相准了他脖颈,欲穿颈而过。
他快准狠地揪住其腕骨,用劲拧开的同时,拖着人往后甩。
可方多病的力气也不是吃素的,他反擒住人,扭转方向。
小笛飞声的刀似猛虎下山,狠戾地砍向他肩背。
他使了招“船到桥头”,才堪堪避开刀锋。
然而高手的武斗,往往只在瞬息之间,一劫过,接着的又是一劫。
他目光陡然大炽。
笛飞声的刀,间不容缓地当胸贯来。
哧一声,挫骨没进血肉里。
要不是他急中生智,速度又快,错了一位,那刀戳的就是心脏,可真真是命丧当场。
间不容发,另外三人的剑风刀风又至。
共同交织在一起,织成了密不透风的大网。
一盏茶后,他遍体鳞伤地摔砸在地。
摔的地方,倒伏着一截胡杨枯木,那枯木有成年熊腰那么粗,竟是咔地一下断成两段。
佩剑也脱手而去,穿透洒落的月光,当空飞来,要插进面门。
他慌忙一滚,却被断木阻了道。
那剑竟是贴着头皮割下一耳,吃入土中。
剧痛席卷全身,绝望与困惑也决堤之水般,灌满胸腔。
他抠着沙土,不甘地想。
不,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李莲花不是天下第一吗,加上他的功力,再加上那些江湖人的功力,他不是天下第一吗?
为什么还是打不过这群人?
为什么……为什么?!
事实上,每个人的功法都有自己的路数,有的路数相近,有的对冲,有的暴烈,有的温和。
筋脉的宽窄亦是不一,即便以邪功吸入别人的功力,也不便承载。
因此,在后续上,需要想尽办法,进行融合平衡,以免内腑暴乱。
为防暴乱,他服食过很多药,也锁闭了不少江湖人的功力,没有一同释放出来。
李莲花的功力很温和,他没怎么封。
但这种化大成化大境的东西,他用出来,也只是形肖神不肖,浮皮潦草罢了。
可不管如何,他为了江湖大业,为了给死去的儿子报仇,做了那么多,怎么能功败垂成,怎么能如此收场?
不,不该这样。
绝不该这样!
绝不!!!
他咬紧糊满血水的牙关,拔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