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语气不善地喊了声,“赵四。”
赵四把他马丢了。
一半的马被赶往不同方向,奔跑出杂乱的痕迹和响动,以混淆视听。
他们则趁乱,择路遁走。
“那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封恪询问。
“东边吗?”
李莲花言是。
走敌军外围,绕回阿依山脚下别的区域。
那边石坡林立,砾石丛生。
马蹄踩踏不出深重的印记,也易于隐匿伏击。
没多久后,敌军找了过来。
四周再度围满了人,刀尖剑尖对准他们。
李莲花感到奇怪。
眸光四散游移,最后定格在一把折扇上。
“你扇子何时折了?”
那展开的扇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根扇骨少了大半截。
封恪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扇子上。
“先前与敌军相斗,扇骨被刀削到了。”
李莲花一时不言,只又盯了盯扇骨的断口。
上面残存着腥红的血迹。
他有点迷茫了。
一把杀过人的刀,刀口自然有血迹。
当这把刀削上另外的东西时,就会把血迹染过去。
是他多想了。
“你有伤在身,当心。”他对封恪说。
“嗯。”封恪应。
李莲花挪开视线,对上敌群。
冷肃的气息,在刎颈上漫延开来。
荒芜厚重的大地上,冷铁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血水滴在阿依山宽广乏味的肌肤上,彷佛开出了鲜艳的彼岸之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
月亮升起来。
在山后半露着面,恐为血色所惊似的。
四顾门和万圣道,不剩什么人了。
李莲花持剑站在月色下,显得孤零零的。
“封副盟主,你还好吗?”
他喘了口气,问。
封恪捂着血水濡湿的胸口,几欲站不直。
“先生不必管我。”
“到底是万圣道连累了你,你本该——”
“我本该在这儿,不过是早些罢。”李莲花截断他的话。
他一剑杀出,又踹翻一个人。
“算算时辰,李相夷他们也快到了。”
“我们再撑一下。”
其实,他也算不准,李相夷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