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恪抬眼望向他,一时间张口结舌,唯有心口蒸腾起一股暖意。
出发前,李莲花从李相夷送来的五百人中,拨了几个人,去给李相夷他们,还有四顾门金鸳盟的营地送口信,免得他们后无援兵。
之后,他和封恪便带着人,往阿依山去了。
他们行路的同时,李相夷他们,正在一处戈壁里,追赶着被打得落荒而逃的狼人。
这批狼人有好几百个,错杂地呜呜叫着。
两足和四肢的跑动交替进行,速度出奇地快。
灰色的毛发迎风摆动,远远了去,真的好似天地里奔跑的群狼。
四顾门和金鸳盟的人,纵马紧随其后。
距离不远不近时,李相夷比了个手势。
队伍分成左、右、后三支,包抄上去。
眼见要围困住,狼人中的首领蓦地长嚎一声。
声音同此前听过的所有声音,都有所差别。
紧接着,狼人们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拐了弯。
李相夷他们也纵马跟着拐。
跑着跑着,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视野逐渐收窄。
宽广的大漠在身后远去,撞进视野的,是一座接一座的石山。
前方更是有一条道,不足一丈宽。
两侧屹立着四五丈高黄褐色的崖壁,像两堵墙一样。
“停!”
“不能再追了。”
李相夷单手勒住马,另一只手抬了下。
众人也勒停了马,待在原地不动。
方多病盯着那条狭道,连光线都变得晦暗下来。
“这地方很容易设伏啊。”
比如两侧崖顶藏了人的话,等他们过去,将巨石投下,他们便会被砸个落花流水,而无处可逃。
“这些狼人像是故意引着我们,往这边走一样。”南宫弦月有种直觉。
狼人被打了一顿后,就逃亡而去,不再南下。
一路往北跑,还跑到了此地来。
是巧合,还是富有目的性的?
“慢下来了。”小笛飞声锐利的眸光,端量着狼人。
狼人见他们不动,你扭下头我扭下头,往后望了望,步子也没之前快了。
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对敌人的观察。
面对敌人的松懈,自然而然生发的喘息。
但是,行军打仗是不能用最安全的揣测,去下定论的。
而要以最坏的可能,去做打算。
“试他们一试便是。”
笛飞声上下扫视悬崖的高度,微眯了下眼,脑海中浮出个馊主意。
李相夷四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指挥队伍,往回撤了段,在石山脚下找掩体,先躲上一躲。
自己则各自从箭囊里,摸了两支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