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女真建奴,绝不能急于求成,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陛下教训的是,是老臣唐突.."
眼神隐晦不定片刻,脸色略有些涨红的次辅刘一璟便是主动起身拱手,沙哑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长久以来,他在朝中都是"保守派"的代表,如今好不容易强硬了一回,却是遭受到了天子的驳斥。
虽说案牍后的天子不见得是有意针对,但此举必会削弱他在朝野间和士林间的影响力和威望,再难与首辅方从哲相抗衡。
或许用不了太长时间,他这位出身东林的内阁次辅便要主动上书乞骸骨,以免重蹈韩爌的覆辙,落得一个黯然致仕的下场。
"先生言重了。"
眼见得暖阁中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次辅刘一璟的神色也有些落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的朱由校便是赶忙出声宽慰,眉眼间隐隐有些迫切。
眼前这位身材短小精悍的次辅虽然出身"东林",但与日后那些只会纸上谈兵,乃至于排除异己的庸碌之辈相比,起码为人正直,不至于因为意见不合,便对他人肆意攻讦,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若非刘一璟坐镇朝野,恐怕由东林党所挑起的"党争"还要在持续一段时间。
"陛下,若是短时间内难以平定辽东,臣斗胆建议屯兵清河,以防建奴殊死反扑。"
随着暖阁中的气氛渐渐缓和,主管兵马大权的兵部尚书王在晋便是适时起身,朝着案牍后的年轻天子拱手道,其深邃淡然的眸子随之投向窗外,似乎能够一眼直达千里之外的辽东。
如今清河虽是复土,但依着辽东经略熊廷弼所说,城中兵力满打满算不过万余人,其余在城中俘虏的两千余"汉奸"则被悉数发往辽东各地充当"苦役",难以指望得上。
相比较重兵把守的辽沈防线,这清河城不仅兵力不足,而且更加靠近女真腹地,以女真老酋努尔哈赤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极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强攻清河。
毕竟地势险要的清河城就好似一把屠刀,悬在赫图阿拉的头上,让女真建奴寝食难安。
"王本兵,去何处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