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
闻言,不待其余的将校们高声下令,早已眼睛通红,迫不及待的弓弩手们便是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目送着闪烁着寒芒的箭矢往城外面色狰狞的降军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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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动作快点!"
"官兵火炮笨重,奈何不了我等!"
硝烟弥漫的正面战场,一名瞧上去似是领头的降军将校匍匐在由几具尸首临时搭建的"掩体"后,歇斯底里的朝着身旁不断搬运碎石夯土的降军们呼喝道,其脑后粗短的"金钱鼠尾"也随之不断抖动,显得极其滑稽。
"老大说得对,别害怕!"
"那些火炮就是个吓唬人的铁疙瘩,几轮齐射下来就得冷却降温,否则就得炸膛,不用管他!"
闻言,神色早已癫狂扭曲的"降军们"也是齐声厉呵,并不自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全然不顾头顶倾斜而下的箭雨。
城头上的箭矢射程有限,而火炮调整起来又极其笨重,故此别看周围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但他们眼下的处境实则十分安全。
就这样,凤凰城外原本纵横交错的壕沟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平充实,城头上的将校们见状虽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牙切齿,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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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范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
"倒是本汗小觑了这些奴才们。"
距离凤凰城约莫两里的一处缓坡上,女真老酋努尔哈赤纵马而来,波澜不惊的脸庞上在不知不觉间便涌现了一抹满意之色,并引得身后的将校们点头不已。
知己知彼,方才能够百战百胜,汉人的这句古话果然有些道理。
如若只是衡量场中那些降军临危不乱,迎着头顶的炮火,不断搬运碎石夯土的表现,恐怕比他们国内最为悍勇的八旗勇士们还要出色许多。
毕竟,唯有曾经在明国投身从军的"降军们"方才最清楚那些火炮的弱点,以及射击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