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望向河湾方向,原本模糊的呢喃声此刻变得尖锐刺耳。
水面上的水母触须突然绷直,组成的符文扭曲成一张痛苦嘶吼的脸。
“阿尔伯特,你回旅馆去。”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看好艾伦和苏菲,别让他们出来。”
阿尔伯特正低头研究那本突然发烫的古籍,闻言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去河湾吗?”
他注意到李长生的瞳孔微微收缩,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凝重。
“回去。”李长生没有解释。
阿尔伯特盯着李长生看了半晌,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他最终咬了咬牙,将古籍紧紧抱在怀里:“小心。”
说完转身踏入及膝的黑色海水中,背影很快被弥漫的雾气吞没。
李长生目送他走远,转身朝着与河湾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沿着蜿蜒的街道七拐八绕,经过一座倒塌的磨坊时,海水突然退去,露出布满苔藓的石板路。
路边的木屋门窗在风中吱呀作响,窗玻璃上映出的不再是他的身影,而是无数扭动的触须。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前方的峭壁下出现一道隐蔽的裂缝,缝隙里透出幽紫色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类似臭氧和腐烂海藻混合的气息。
钻进裂缝的瞬间,灼烧感骤然消失。
眼前的山洞豁然开朗,钟乳石倒挂的穹顶下,停泊着一艘约三十米长的梭形物体
金属外壳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表面布满不规则的褶皱,像是某种生物的表皮。
飞船底部伸出数根透明的触须,深深扎进岩石中,不时收缩蠕动。
三只约1.5米高的生物正围着飞船忙碌,它们通体覆盖着粉红色的角质甲壳,褶皱间露出半透明的膜翼,展开时像真菌的菌褶般微微颤动。
头部丛生的触须不断伸缩,顶端闪烁着磷光,多面体结构的复眼折射出警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