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张北边松了一口气,又板起脸来。
“詹汤,你已迟了一个多时辰。”
“抱歉抱歉,路上遇了些事情,咳。”
詹汤赔笑坐下后,环视周围,也是有些意外。
“什么?我迟了一个时辰竟然还是第二到的?”
“你也遇到了事情?而且你气息不稳……你受伤了?!”
张北边本来是开玩笑而板起来的脸,现在真的严肃起来了。
“咳,遇到一位不知名字,招式新颖的高手,过了几招而已。”詹汤咳嗽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了他轻浮的笑容,“不过……你说‘也’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张北边捋着长胡须,终究还是放下了已凉许久的酒杯。
詹汤嘴硬,很多时候如此说肯定是败了。
可张北边又想不明白。
“云龙手”詹汤江湖上名声不怎么样,可他识人的眼光肯定能说是数一数二的毒辣,功夫放眼整个江湖也能说是一流。
就是这样一个功夫不错,眼光毒辣的人,竟然说他看不出对方用的什么功夫?
“兄弟们,怎么都唉声叹气的?”
山间小屋门口又出现了一位胖乎乎的男人,他语调圆润中带着诙谐,身穿着看似普通,却满是细布制成的合身衣服,手中轻轻摇着一把红得透光的木扇,颇为滑稽地在门边摆了一下身形后,才勉强挤走进屋内。
正因如此,胖男人进门的第一件事是抱怨。
“难怪唉声叹气,真是的,这破门不可以做大一些吗?”
“呦?沈大公子,你今日怎来得这般早了?”詹汤故作阴阳怪气地问道。
“哼,我有事情要办。我可不像你们这些散人这般逍遥,突然接了信说要一聚就能来一地儿抓肉吃酒。说几遍你们也不会明白,贵族官场上那么多事情,不是那么轻易推掉的。”
沈裴冷哼着,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
“倒是你们和那其他三人怎么回事?分明没什么事也来这么晚,难道你们也有官老爷要伺候不成?”
詹汤和张北边刚要反驳一二,门外就又传来了一人声音。
“沈裴啊,我们没有官老爷伺候,但行走江湖总也是会遇到许多奇事,会有耽搁的。”
来人声如洪钟,虎背熊腰。这铁塔一般的人物只留着短发——像是那种还俗了的僧侣。
可是他身上散发着的气场就绝不是僧侣!
更像是从刑场走下来的刽子手,地狱走出来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