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嗅。
冰冷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颈动脉,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那感觉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吐着信子。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顶级掠食者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云洛曦控制不住地浑身剧烈一抖,从脊椎一路麻到头皮!
他要干嘛?
卢休斯从来没想过要什么血仆,但她干净的气息却一直萦绕在他鼻尖,他才会鬼使神差答应管家的求情。
如今靠近了闻,意料之中味道很好。
嗯,是好喝的血液。
“等……”
但“等”字刚出口,冰冷的獠牙扎破了她的皮肤。
“唔——!”
云洛曦猛地瞪大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她咬着牙,卧槽,怎么这么快就被咬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啊喂。
而且,不知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疼痛敏感度有点高还是因为太过猝不及防,云洛曦感觉被咬的那个位置有点疼,她下意识蹙起眉心。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异物刺破皮肤、穿透肌肉、嵌入血管的每一个细节。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伤口处传来,滚烫的、带着生命活力的血液,正被那冰冷的存在疯狂地汲取!
血液入口的瞬间,那股纯净甘冽、带着奇异生命力的甜美滋味确实超乎想象,是他漫长岁月中从未品尝过的绝顶美味
男人紫金色的瞳孔一瞬间变成了红玛瑙一样的血瞳。
卢休斯吸食了好几口才终于放开了她,獠牙离开皮肤,最后几滴血珠也被灵活的舌尖一卷,白皙的脖颈上上两个深深小洞很快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他姿态慵懒又优雅,像是品尝着什么绝世佳肴。
卢休斯·梵卓松开钳制云洛曦手腕的手,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过薄唇上残留的最后一抹猩红,那双刚刚还如同熔金般炽烈的血瞳,此刻已恢复了深邃神秘的紫金色,只是其中翻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餍足的慵懒光彩。
“味道果然不错。”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冰寒,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后的沙哑,“以后你就是我的血仆了,想要什么你可以跟管家提,但从今天起,你只属于我一人,你的血也是。”
他的占有欲十分霸道。
当然,是对她的鲜血。
宝蓝色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雾,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鼻尖微红,嘴唇因为失血和惊吓而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像一尊被暴雨打湿的、濒临破碎的琉璃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