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究竟是什么?学问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有人知道吗?”
问题提出,大家立马思考起来。
就连旁听的诺棋以及府学的学子也跟着沉思起来。
"我知道!"扎小辫的小乐乐突然站起来,"学问是珠算,学了珠算我就帮爷爷能把麦子价钱算清楚啦!爷爷还夸我聪明呢!"
"乐乐说得对,但不全对。"
角落里忽然传来木凳摩擦地面的吱呀声。
穿补丁短褐的男孩涨红了脸:"学问是珠算,还有各位先生教的诗词文章。"
“回答的很棒,但依旧不够。”
江停示意小男孩坐下,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府学学子坐着的地方。
有人在沉思,有人在心虚地左顾右盼,还有人期待着看着她。
“邢泰河,你来回答!”
正低着头装鹌鹑的邢泰河抖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他已经被罚得够多了,这要是回答多了,再被罚那他这几天都出不了门了。
“《中庸》言博学之,审问之。格物致知方是学问。”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瞧着江停。
小孩子们可以天马行空的回答,他却不敢,对于他与其他学子来说,这种问题也许是策问也许是经义考察。
他们首先就需要回答出问题的切入点。
但切入点如何,就不可知了。
“习志远,你觉得呢?”
邢泰河松了口气,正准备坐下就被江停瞥了一眼,刚弯曲下的腿立马又站直了。
大家听见是习志远被提问,立马竖起耳朵,在他们心中习志远无论是哪方面都值得他们钦佩。
可以往总胸有成竹的人今日却有些不一样,他低着头似乎有些愣神,直到大家都想开口提问时,他才回答。
抬起头,他看向江停,说话的的声音一如既往,可细心的话就能听出他回答时,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大学》有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学问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这句话他曾说过无数次,也从不同人口中听到过无数次,可偏偏只有这次,他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东西。
可究竟是什么,他又说不清楚,就像是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即将破土而出,可偏偏还没有破土。
他沉默就是因此,他知道如何回答,可偏偏熟悉的答案他却了陌生感。
莫名他又想到了昨夜的情景,又想到了被他包在荷包里放在口袋的那一小捧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