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池扬眉,看向只穿着身藕荷色夹袄,鼻尖冻得红彤彤的姜明枝。
“臣女若说不冷,王爷信吗?”
姜明枝的牙打着磕,眨巴眨巴眼睛,瞧着人畜无害,眼底却蓄着火。
“看样子应该是真不冷。”楚慕池若有所思颔首,“那就多磨些墨,今日还要批阅两个时辰的折子。”
不是皇帝,倒是比皇帝还摆款儿,姜明枝不由暗自腹诽,在心底将楚慕池大骂了一通。
“王爷,不知臣女又犯了什么错,让您抓这儿来训着?”
姜明枝不干了,她还想好好问问楚慕池,究竟想干什么呢,陪他周旋了半日,也该说了吧!
“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楚慕池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含笑看着姜明枝。
今日一来,就摆着君是君臣是臣,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子,他还以为这丫头是改了性,看样子还是禁不住逗。
“王爷,关于臣女的婚事,臣女有几分不解,还请王爷解惑。”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问清楚,她与那书生的婚事怕是也成不了。
“你倒是急着出嫁,既如此,嫁谁不是嫁,本王有什么地方不如旁人的吗?”
姜明枝一噎,没料到楚慕池会说这话,一时间有些面热,可却不甘在楚慕池面前露怯,强压着,故作镇静:“王爷这话何意,您如何,臣女如何知晓,臣女只想本本分分过日子。”
“哦?”
楚慕池沉眸看向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小丫头,玩味一笑,故意哑着嗓音凑上前:“那你试试……不就知晓了?”
“王爷!”
姜明枝如炸了毛的猫,被楚慕池逼得节节后退,直至墙角。
“王爷,何苦打趣臣女,若是王爷得空赏脸,届时臣女大婚,还请王爷来喝一杯。”
姜明枝别开脸,楚慕池身上那股淡淡冷松味却无孔不入,她的呼吸却不禁有些急促起来。
楚慕池闻言,眸光一黯,她就这么想嫁给那穷书生?
他更近一步,几乎要与眼前少女贴着身,姜明枝索性闭上眸子,装死。
“你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好,可殊不知,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从来没有办法主导。”
“此话何意?”姜明枝猛地睁眼,大大的眸子定定望着楚慕池,她知道,楚慕池绝不会无的放矢,可从前她有万般牵制和苦衷,没有办法随心所欲自己的婚事。
可现在,锦衣侯府唯一能主事的姜老夫人即将离京,万事不管,来自淑妃的威胁也已经解除,为何她还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安排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