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的在寝殿里来回踱着步。
绣着金线的襦裙扫过青砖发出沙沙的声响,细听下去,竟像毒蛇吐信。
“哼!”
她突然怒极冷哼一声。
随手一甩,“哐当”一声,茶盏在青砖上炸裂开来。
飞溅的碎片崩起,从她眼前划过。
她却躲也未躲。
铜镜里映出她猩红的眼。
发间的流苏随着剧烈的喘息晃动出凌乱的光晕。
忽然间,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妆奁角落的青瓷药瓶上。
“既然皇上不动手,那我便自己动。
早就说,搞这些劳什子根本没有用,清嫔却非说先这样处理。
早知如此,还不如按我的想法来。
既然意见不同,如今倒也不用与她商议了。
那紫茄花用了这么久,还没什么明显的动静,到底是太慢。
有那个机会,就该一瓶子鹤顶红灌下去,让她们母子都一齐上西天!
再将下药的奴才弄死,能查出个什么!
当初就不该听清嫔的,说什么徐徐图之不容易被发现。
她就是怯弱,才入宫那么久了靠着自己女儿才混上个嫔位!
再拖一拖,人家孩子都生出来了!还徐徐图什么!
还是一劳永逸来的痛快……”
她突然疯魔一样露出一抹狞笑:
“不过是个孽障,没了倒也干净!”
瑞贵人转头看向宝儿:
“最近抓紧找个机会,去把负责钟贵人的胎的太医给我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宝儿闻言有些为难:
“小主忘了?钟贵人刚刚有孕的时候您就找过梁太医。
可他狡猾的很,总有一堆借口不来。
推脱的又让人找不出破绽,难缠的很。”
瑞贵人冷笑:
“越是这样,便越是有鬼。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只是,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对钟贵人那么忠心,没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啊……”
瑞贵人思索了片刻,转身去箱子里取了一大包银子,递给了宝儿:
“抓紧去查,不要给我省钱。
他们周遭的奴才都给我问一遍!那梁太医不是还有个学徒么?也都给我详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