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刚刚强行用冷水清醒,激的他此刻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沈清婉瞧着她这个平日里得力的总管太监今晚的狼狈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眸中便闪过一丝新奇与促狭。
她并未生气,毕竟今夜本不是陈福当值,她没看时辰,只是突然传召。
陈福是人不是机器,总是要有休息的时候。
细算起来,倒是她耽误了陈福的休息呢。
沈清婉对身边的奴才极为宽容,唯一的要求便只有忠心一条。
如今自然不会真的惩罚陈福。
但她今天一天因为对薛氏的猜疑以及与自己母亲的再次分别情绪都有些压抑。
如今陈福送来这么一个乐子,让她突然起了玩儿心,有意逗弄一下他。
她眯了眯美艳的眸子,轻笑:
“呦,这是哪阵风给咱们福公公给吹成这样啦?
平日里瞧着机灵,今儿倒像是被酒罐子给吞了。”
麝月在旁看陈福吃瘪,用帕子掩唇偷笑。
陈福以为娘娘生气了,连忙叩头请罪;
“奴才知罪,奴才今儿不当值,一时贪杯,误了娘娘的事儿,奴才万死,求娘娘惩罚。”
沈清婉见他当了真,瞧着他自责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忍再逗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瞧你那严肃当真的模样。
难得见你这个样子,倒是比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有趣儿多了。”
陈福瞧了眼沈清婉的脸色,这才又叩了个头起身:
“多谢娘娘宽宥。”
沈清婉点了点头:
“倒是不知道你会饮酒,今儿什么事啊,喝了这么多。”
陈福躬身回道:
“今儿哥哥休沐,奴才又正巧不当值。
奴才兄弟二人许久未曾见过,便凑在了一起热闹了些,这才多饮了几杯。”
沈清婉笑道:
“你哥哥可还好?”
陈福连忙又跪了下来:
“奴才哥哥一切安好。
哥哥时常告诫奴才,在娘娘身边伺候,定要尽心尽力,不可有半分差池,
他时常念叨娘娘提携之恩,日夜期盼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以报娘娘大恩。
娘娘对奴才兄弟二人如同再生父母,奴才等愿为娘娘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福言辞恳切,的确,他说的句句属实,也字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