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对于皇后，他对她的情绪实在是有点复杂。
她在位时，他厌烦她循规蹈矩又因母家高高在上的清高守旧。
她因他的旨意落魄时，他的心又有些心疼。
这些年，皇后在后宫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不知如何插手，不知要如何面对。
好在，婉儿心性善良，即便身处高位，也从未去为难过皇后分毫。
这也是宁煜这么多年，对沈清婉一直宠爱的原因之一。
他原本以为沈清婉会明白他的意思，说出饶皇后一命的话。
这样，他也不用再继续纠结如何处置。
可是，沈清婉说的也有道理。
皇后的生死，的确是不适合由她的口中说出来。
毕竟，皇后要杀的，是她的儿子。
她没有憎恨报复，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想到这里，宁煜心中又升腾起对沈清婉的无限亏欠。
他知道，自己今晚实在是有些伤着她了。
婉儿冰雪聪明，又怎会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可是她一直隐忍不发，依旧对自己守礼温柔。
足以体现她的懂事。
这让宁煜更加愧疚和心疼。
他叹了口气，将沈清婉更紧的揽入自己怀里：
“是朕考虑不周，让婉儿受委屈了。
朕知道了，会自己好好处理的。
婉儿，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和咱们的孩子白白受委屈。
这些年，你统御六宫，一片和顺。
免了朕许多后宫烦恼。
朕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婉儿，你要相信，朕对你的爱，无人可以相比。
朕也能感受到你对朕的爱慕之情，咱们两个这些年，夫妻和睦，乾儿又聪慧伶俐，这都是你的功劳。
相信朕，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宁煜这话无异于承诺沈清婉继承后位的明旨。
只待他处理好皇后的事情，便可以为沈清婉腾出位置。
夫妻和睦这种对于沈清婉一个妾室来说十分僭越的词都用上了，可见宁煜下足了决心要给沈清婉妻子的名分。
沈清婉将头埋在宁煜的胸膛，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凌厉，听得到的语气却愈发温柔和顺：
“婉儿不怕委屈，只是，能和煜郎永永远远的相伴在一起便知足了。”
宁煜听罢只觉心中满是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