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泡完澡从盥洗室出来,等候多时的妮妲立马迎上。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怎么了?”温幼梨问。
“这是珍妮弗小姐写给您的信。”妮妲把信递过去,叹了口气:“来送信的是珍妮弗小姐的贴身婢女,她说那天秋猎后,珍妮弗小姐刚回到伯爵府,就被瓦达伯爵狠狠打了一顿,还勒令她近期不准再出伯爵府。
肯定是珍妮弗小姐在秋猎上骑马狩猎的英姿刺激到了瓦达伯爵,毕竟珍妮弗小姐收获颇丰,而那个自以为是的瓦达伯爵才猎到两只灰兔,有一只还是截胡其他男爵的。”
温幼梨微抿唇角,把信拆开看。
珍妮弗在信上完全没有提及老瓦达对她所做的暴行,她表达很遗憾不能跟自己一起出席玫瑰城堡的舞会。
至于一周后的剑术比试,她说无论如何也会出席观看。
落款是一个笑脸。
这是一封让温幼梨完全笑不出来的信。
“珍妮弗小姐太可怜了,也许我们能帮帮她?”妮妲说。
“帮她逃走,从此隐姓埋名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还是帮她把他瓦达伯爵杀了,让她永远被贵族们怀疑,担上一个弑夫的罪名?”这两个办法温幼梨都可以帮珍妮弗实现。
前提是,这是否是珍妮弗想要的。
是偷偷摸摸逃跑或杀了瓦达一了百了,还是光明正大将瓦达的罪行公之于众,在万人瞩目下亲手审判这名无耻之徒。
无论选择哪一种,都需要勇气。
突破世俗看法,不顾及家族颜面,不在乎淑女名誉……
“成长”这一课,注定要做许多选择、流下许多眼泪。
她相信珍妮弗会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儿。
“妮妲,做给珍妮弗的铠甲要加快进度。一定要赶在剑术比试前做好,然后想办法偷偷送进瓦达伯爵府。”温幼梨想到个办法:“一箱放金银珠宝,一箱就说是我送给伯爵夫人的新款裙装。”
“我可以让木匠在箱子里做个夹层。”妮妲眼睛一亮。
温幼梨夸赞看她:“你继承了小姐我的狡猾。”
她又说:“别忘了给珍妮弗的十字剑开刃。”
妮妲诧异:“开刃?您觉得……”
“也许吧,谁知道呢。”温幼梨语调轻飘飘,妮妲却从她眼中看到一丝笃定。
妮妲发出感慨:“要是珍妮弗小姐没有嫁给瓦达伯爵就好了……她要是嫁给品阶低些的贵族,哪怕是个平民,也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幸福。”
“是吗?不见得。”温幼梨没解释太多,她反问妮妲:“幸福必须要依靠嫁人才能获得么?”
妮妲答不出来,她嘴唇阖动,明显想说些什么,但心里似乎还有个小人存在,小人反驳了她下意识想表达的内容。
这是思考。
温幼梨很满意妮妲能进入这种状态。
这代表她的思维和认知都在觉醒,她已经脱离NPC固定的思考模式,更像个鲜活真实的人。
“妮妲,你设计的盔甲赚钱时,你感到幸福吗?”
“当然!”
“那看我穿上你设计的盔甲,你又作何想法?”
“能得到小姐的认可,我简直幸福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