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要不你替我娶了他吧,把他养在你的后院里,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玉郎,你肯定又要骂我尽出馊主意了。
我是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他柔弱不堪,他又长得那么好看,我怕我走了,会有人欺负他,会强抢他。
玉郎,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护他余生无虞。
在谨敬上。
看完信,林破南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她手抖个不停,信纸掉落在地上。
她心痛如绞,紧紧地捂着胸口,佝偻着背,不停的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杨在谨,对不起。我不知道林仇会如此骂你,对不起,对不起。
姑母骂得对,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你。”
她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很重,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
尘不染看了林破南一眼,没有制止她的行为。他知道她这样做,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他拾起地上的信纸,完全不在意林破南是否同意,自顾自地看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两行字上,久久没回过神。
爱他却不能护他余生。
替我照顾好不染,护他余生无虞。
他没想到杨律在最绝望的时候依旧想的是他,将他余生做好了安排。
尘不染向来是个冷情的人,此刻一股酸涩从他心头涌上来,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而下。
他骗了杨律,他愧对杨律。
他低声喃喃道:“杨在谨,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寒风趁着窗缝不留神,偷偷潜入,吹得烛火摇曳。
屋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最终一阵疾风吹灭了所有的烛火,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林破南和尘不染并排坐在床边脚踏上,背靠着床沿,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
他们谁都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天渐渐亮了,光线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投射在林破南的脚边。
她从木讷中回过神,将信塞在怀中,撑着床沿起身站起来。
她坐了一夜,腿已经麻了。
她双脚无力,尘不染跟着站起来,虚扶了她一把。
她将杨律冰冷的手掖进被子里,一脸坚定道:“在谨,我一定会找出伤害你的凶手,以慰你在天之灵。”
说着她看向尘不染,“不染,再看杨律一眼,我们就走了。”
林破南知道,她和尘不染不可能再踏进杨国公府了,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