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山锤猛地站起身!沉重的铁甲铿锵作响!他一把抓起脚边那柄紫金巨锤,单手将其高高举起!磨盘大小的锤头在火光照耀下,暗沉的金属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流动着毁灭性的乌光!他面甲下的目光,死死锁定孔衫,如同最忠实的毁灭兵器在等待最后的指令!
孔衫微微颔首,声音如同北境最凛冽的寒风,刮过后院:
“你的锤子,不是用来砸核桃的。白草滩上,我要看到喀尔喀的‘血狼卫’,在你锤下……灰飞烟灭。”
呼!
一股无形的、纯粹由毁灭意志凝聚的煞气,从震山锤那铁塔般的身躯中轰然爆发!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扭曲!他手中的紫金巨锤,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
孔衫的目光最后落在气玄和丹身上:“老玄,丹。白草滩的风,不会只吹向一个方向。土默特的笑脸,卫拉特的绿火,还有察哈尔那点可怜的怨毒……都需要有人‘照看’。稳住局面,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着!”
气玄微微颔首,白须飘动,气息沉凝如山岳:“老朽明白,王爷放心。天地气机,自有定数,跳梁小丑,翻不起大浪。”
丹则缓缓站起身,背后的“裂空”剑在兽皮包裹下,发出极其细微、却仿佛能撕裂空间的嗡鸣。他琥珀色的竖瞳,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望向北方白草滩的方向:“猎物已入视野,静待猎场开启。”
孔衫收回匕首,拿起温热的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锋上并不存在的油脂。他的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刚才决定的不是一场足以改变北境格局的血战,而只是一场寻常的围猎。
“好。” 他轻轻放下匕首,目光投向北方深邃的夜空,那里,星辰闪烁,如同无数窥视的眼睛。
“十日之后,白草滩。”
“让这北境的‘羊群’都看看,牧羊人的鞭子,是如何抽碎不听话的头羊的獠牙!”
后院中,烤羊的香气依旧弥漫,但空气中弥漫的,已是铁与血的预兆。角落的阴影里,几缕紫金色的魂焰无声地升腾、摇曳,如同嗜血的魔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场精心布置、只为碾碎最强硬反抗者的风暴,已然锁定目标,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