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四壁柏木金黄,绽放精光,玉石莹莹,绣墙题凑,甬道两侧,尸骸白骨和宝物兵器不计其数。
看着成山的白骨,我心中骇然,巫姑为了唤醒巫咸到底牺牲了多少生灵的性命和修为……
墓室采用黄肠题凑的形制,即一层黄心柏木夹一层玉石,层层叠起,如同盖楼。
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层排列整齐横穿冢丘的粗壮穿木,共有九层。
这是将整座山脉挖空开凿出来的吧。
用宏伟壮阔、巧夺天工,八个字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墓葬的恢宏。
巫抵再也没有说话。
在我不知道如何走出这层层叠叠的墓葬时,甬道拐角处亮起一团光晕。
我知道那是他的指引,我握着乾坤剑往前走。
全程我没看到看守,或许有看守,被巫抵故意规避了。
在黑暗中和各种甬道中,如此绕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终于看到洞口的亮光!
身后像是有狗在撵,我扶着肚子一路快走,终于从洞中跑出来!
强烈的日光让我有一瞬的失明,睁眼是漫山遍野的红——魂花。
原来魂花建在巫咸的陵寝之上。
它们随风飘摆,似乎在歌颂安眠于地下,那位贤者的功德。
我走在花丛中,如梦中一般,用手指轻轻拂过花枝花叶,和朵朵未开放的花。
不远处有个虚幻的影子,看不太清,虚弱地如同聚不到一起的迷离的光,仿佛天幕下可以随时飘散的流云……
可我知道那是巫抵。
我呆立不动,不敢走近,惊愕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背对我看向这片花田,悠悠道:“当初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血点化出这片美丽的地方,魂花是大荒生灵死后的归所,是生命开始的起点,没有世间冥界的阴冷无情、赏善罚恶,只有遗忘和重新开始,多么美好的寓意……”
我不解道:“既然这里是巫咸的一片心血,是大荒生灵的根基,你当初为什么要控制毕方摧毁魂花?”
“摧毁……”巫抵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倘若你知道这些魂花是以他永远沉睡,以吸取葬在下面的他的灵气为养料,乐小麦,你还觉得我做的有错?”
我脑袋一轰,原来这么美的花不是歌颂,而是,血淋淋的寄宿和残杀?!
“大荒所有生灵,都是以吸食他的生命和修为灵力为生……”
这就是个死局,大荒是困住巫族的牢笼,他们需要繁衍,就要吸引不同的部族进来,联姻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