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深池领袖的行动,让人沉默而荒诞的消息一点点伴随着所剩无几的干粮传递开来,风声撞击空谷,难以置信和将信将疑相互在他们脸上交错,普遍的抵触情绪在蔓延。
“这太荒谬了!变成感染者……那不是没几年好活了吗?”
“就算活下来……也会被赶到感染者社区,自由——不不不,会、会死的!”
“我们和那些怪物拼命不一定会死,感染了那是必死无疑啊!”
“说到底……变成感染者有用吗?它们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
“还是……往回走吧领袖!”
士兵们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被点燃,长时间以来被近处的血色怪物所带来的威胁的心理重压、缺少食物的空腹恐惧、同胞死去的悲痛,混合着奔涌的情绪渐渐地不再受控制。
他们相信着领袖,但眼前实在绝望。
“够了,安静些,用脑子想想,是我们行动能力更强还是那些*粗口*跑得快?我们退出去不和主力会合,粮食够几天?你们身上的伤口怎么来的,你们还有人没见过畸变的样子吗?你们也想变成那些吃掉我们同胞的怪物吗!”
蔓德拉暴躁道,她承认眼下这支队伍没得选了,而士兵们的不理智也让她倍感焦躁,然而她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只是加剧了他们的不安与焦躁,杂音多了起来。
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深池干部拨开人群上前,皱着眉提出异议:“领袖,请问您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情报,这可信吗?”
雄辩家并不会关心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安排和命令,而眼下将他和疑问连接起来的,是他胸膛上绷带下的殷红色彩。
他能感受到自己伤口附近的血肉已经在不受控制地动弹……他在恐惧,但是同样抗拒感染矿石病这个荒唐的提议——人总是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万一呢?
深池把那个移动终端递给了他,后者明白了是什么内容后急不可耐地拖动进度条,在视频结束后搜刮着自己的知识,摇了摇头,想用平时的从容语调暗示自己确实很冷静:
“啊,领袖,只是视频,这样的伤口也可能是盗匪刀斧,他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接受过什么治疗,也有可能……他体质比较特殊……”
龙种看着他,她知道,他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雄辩家自己渴望得到的,无依无据的猜测、不着调的逻辑无一不彰示着他的理智正在求生和抗拒之间扩张与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