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靠在路笙禾肩上,如同在外受挫孩童归家求慰,悲痛难掩。
路笙禾见她泪流满面,神色一沉,他曾见她无赖,见她嬉笑,她在他面前总是生机勃勃,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如此脆弱的她,却是初次相见。
“你父尚在,何谈克死?”路笙禾舒展眉头,审视倾沐,眼中探究之意盎然。
倾沐擤了擤鼻涕,路笙禾虽显嫌弃,但仍递纸给她擦拭。
“那非吾父,我父母早已仙逝!”
路笙禾轻哦一声,挑眉追问:“如何故去?”
倾沐哭腔道:“车祸中为护我而亡。”
她眼中泪水盈盈,犹如沾湿的琉璃珠,透露出深深的无助与挣扎。
路笙禾心弦一紧,握紧倾沐之手,凝视其眼,缓缓问道:“所以你也怕我因护你而亡?”
倾沐呜咽应声,满腹委屈:“我本不幸之人,所到之处,不幸随之。”
路笙禾轻笑,指尖滑过倾沐眼角,抹去泪水,笑骂:“你怎如此愚痴?”
倾沐扁嘴,委屈道:“你才愚痴。”
“是,我愚痴。”他淡笑,眼角眉梢尽是宠溺,捏了捏倾沐的脸蛋。
“你名唤何?”
倾沐吸了吸鼻子,答曰:“我名倾沐,亮丽之丽,父言我降世时美丽非凡,故名丽。”
他人或嫌其厚颜,唯有路笙禾神色如常,笑道:“甚是相宜。”
倾沐嘿嘿两声,贴近路笙禾,圆溜大眼对着他眨巴,红唇嘟起,诱人一吻,她吸气,奶声奶气道:“路笙禾,你真好看!”
路笙禾闻其浓烈酒气,以手遮其面,她小巧脸庞不及他掌大,肌肤细腻如初生之蛋。
“那你可有道侣,或是,夫君?”路笙禾言罢,醋意自知。
他不明所以,但一思及她或曾属他人,便愤懑难平!
未料倾沐又悲从中来,一脸绝望:“无,孤身二十五载,我乃二十五年单身犬!”
“为何?”路笙禾松口气,终露笑意。
倾沐拭泪,忿忿道:“皆因无人能胜我,即便我貌美可爱,他们也不敢追求!背后皆称我为母夜叉,师姐师妹不及我貌美,尚有人追求,唯我无!”
路笙禾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他们不懂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