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既已巡查完了。想必大人也累人,小的已经备好了酒席。”
王德贵在前面引路。几人来到最远的那顶帐篷。
帐篷里面已经备好了酒肉。
“大人,这些酒菜,都是附近野味,招待不周,勿要见怪。”
王德贵先发出了免责声明。齐风哪里听不懂,就道:“有吃的就不错了,那还能过多奢侈。”
一顿酒肉穿肠过,半个时辰后,王德贵哎呦一声,对着齐风拱拱手道,“大人,小的内急,稍后在喝。先失陪。”说罢就急匆匆起身出去。
“这么急?”齐风摸了摸杯沿,对着一旁的丁大有道:“跟去看看。”
丁大有点点头。
也出去了。
过了会儿,丁大有回来说。
“百总,王德贵没有去出恭。鬼鬼祟祟去了北边。属下记得北边那儿是晒粮的地方。”
“晒粮的地方。”齐风沉思了一下,想到早些时候那几个墩兵就是要把发霉的粮食运到晒粮场,这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去看看。”
齐风起身,但随即就坐下来。他问丁大有,“你出去的时候可有被人看见。”
丁大有突兀的点了点头,“是有人看见了。”
“也对。如果真有事情,怎么可能不留眼线在这儿。”他笑了笑,丁大有有些懊恼,“百总,是属下疏忽了!!”
“行了。不必自责。喝酒吧。人应该快回来了。”
齐风喝了一口酒,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推门声音,门一开,王德贵那张大脸就出现在二人面前。
气喘吁吁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
“王总旗出恭也这般大汗淋漓?”齐风笑问了一句。
王德贵说,“不怕大人笑话。小的心宽体胖,出恭确实会大汗淋漓……”
“那王总旗还是得多注意一下身子,如此这般下去,怕是不益于健康。”
“谢过大人关心。”王德贵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晒粮场离这儿一里路,一来一回,没把他给累死。
“大人,咱们继续喝。”王德贵说完又道:“小的先自罚三杯。”
……
酒一直喝到了下午。
王德贵以为齐风二人会离开了,谁料齐风道:“今日天色较晚,我也喝了不少,怕是无力赶马,王总旗不介意我二人在此休息一日吧。”
“这……”王德贵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王总旗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倒不是。”王德贵抱拳说,“只是此处本就艰苦。房屋条件比不上城内,小的怕大人看不上怪罪。”
齐风笑了笑道:“我也看过。兵士们大多数都是住在帐篷里。我等二人毕竟也是边军,什么苦寒条件没有见过,有遮风避雨场所,已是很好的条件了。”
王德贵晓得眼前的二人应该是铁了心要留宿了,只得另想办法道。
“那大人要是不介意就住小的那间。至于这位,只能委屈住一下押粮队偶尔住的杂屋了。”
齐风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我与随行住那杂屋即可。反正空着。”
之前听刘齐说过这个事,那杂屋是他们偶尔住的地方,床铺应该是够的,再之,齐风哪能看不出这是为了将他们二人分开,那就更不可能了。
似乎,这一切在从王德贵急匆匆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露出了鸡(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