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铭大概是说累了,原地坐下,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辜的说道:“坐吧,还有好一会儿呢。”河熹却不打算马上和解:“河铭,论迹不论心,现在我还是这句话还给你,无论我心中作何感想,我都只需要管我做了什么就好,所以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认为牺牲一个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六界之中的半人半仙,最后换来六界永远的安稳,是应该的。而我既然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后悔。”河熹缓缓地坐到河铭的面前,强忍着自己内心的不适说出这句话。
“河熹你说得轻巧,如果不是这小孩是半人半仙骨骼清奇,能够在修炼神力和魔气之后代替当年还没有将我分离出来的你,你根本抓不到混沌的漏洞,你也知道他本来就不属于六界啊,那他有什么责任要代替你去死,去维护什么六界的安稳。”河铭擅长打嘴炮,且句句扎心。河熹还想要再反驳,身后却传来柏衍的声音:“魔神想多的,如果不是师父,一一早就在吸收了神力之后经脉逆行而亡,又或者他终究会被我发现,他根本活不到现在。从他的母亲凤鸟决定自私的生下他的时候,他的悲剧就已经注定了。”柏衍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冷静,一身白衣胜雪,所谓仙人之姿不外如是。但是柏衍的作派恰好是河铭最厌恶的,柏衍永远看着那么的高不可攀,河铭心中的恶趣味作祟越是高洁伟岸的东西,河铭越想把她拉下来。比如说从河铭幻化成独立真身那一刻开始,他就时时刻刻提醒着河熹内心的黑暗想要拉着河熹和自己一起堕落。
“柏衍,你这话倒是说得轻巧,这个可怜的小孩知道你们一直把他当工具吗?”柏衍看着还在与体内混乱的魔气与神力对抗的墨醴,“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不知道?”随着柏衍的一句话,河熹和河铭终于一起将视线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河熹上前拉过柏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河熹拉过柏衍实在是不敢相信。
“我也是猜测,我之前把师父在睡梦中看到东西都记录了下来,其中就有关于天枢的记录,墨醴总是喜欢在我的书房看书,之前我注意到放记录的地方被烦乱过。”其实那一次也是柏衍疏忽,平日里需要处理的奏折太多了,那一次是柏衍想要确定河熹用心培养墨醴的目的,所以翻出了记录没来得及放进去,恰好就被墨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