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见谢青墨实在担忧,立刻配合地把脸在他颈窝又蹭了蹭。
器峰深处,一间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零件,以及半成品法器的屋子内。
须发皆白,穿着沾满油污和火星洞的灰布袍子,脸上还蹭着几道黑灰的老头,正撅着屁股在半人高的炼器炉前鼓捣着什么,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抱怨着炉火温度不够。
“晚辈谢青墨,拜见鲁宗师。”
谢青墨站在门口,对着那忙碌的背影恭敬地行礼。
清冷的嗓音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老头闻声,慢悠悠地直起腰,转过身。
他眯着被炉火熏得有些发红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谢青墨和他身边的锦辰几眼,花白的眉毛挑了挑。
“哦,我认得你。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天才剑修,谢青墨是吧?找老头子我什么事啊?”
“先说好,老头子我最近不接大活儿,刚出关,累着呢!”
谢青墨将辰剑双手奉上,“晚辈的剑受损,烦请宗师看看。”
“啧,剑?” 鲁宗师接过辰剑,动作倒是不慢。
他眯着老花眼,粗糙的手指在寒气逼人的剑身上来回摩挲,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眉头越皱越紧。
“哪儿呢,哪儿受损了?老头子我瞧着好好的啊,你小子莫不是消遣我?”
谢青墨上前一步,点在剑脊靠近护手处小的暗色凹痕上。
“此处。”
鲁宗师凑近了,几乎把鼻子贴到剑身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他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谢青墨,“就这?芝麻绿豆大小!这点子损伤也值得你跑来找,你们这些剑修……”
鲁宗师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正要把剑丢回去。
谢青墨手轻拂,逼人的上品灵石放在堆满工具的木桌上。
鲁宗师:“……”
鲁宗师骂到一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盯住那几块灵石,胡子也不翘了,干咳一声,重新拿起辰剑,凑到眼前,对着那个小凹痕仔仔细细又看了好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嗯……嗯!老夫方才眼拙了,此乃上古灵剑,剑体浑然天成,一丝一毫的破损都可能影响其本源灵性,甚至危及剑灵安危!马虎不得!马虎不得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那几块灵石扫进了自己油腻腻的袖袋里。
“有劳宗师。”谢青墨颔首。
鲁宗师立刻转身在工具堆里翻找起来,叮叮当当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