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等来的不是抚慰和敬重,而是无休止的猜疑、打压,如同钝刀子割肉,生生磨尽了忠臣的热血。
她若是没有选择宫煜,宫家恐怕早已被那老东西连根拔起,成了他龙椅下又一堆枯骨。
如今,沈爻死了,沈家被她亲手碾碎作为警示。
宫家被她收服,成了刺向老东西心脏的尖刀。
南国朝堂,还有谁?
夙柔在脑海中飞快地掠过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文官懦弱,武将凋零,剩下的不是墙头草就是酒囊饭袋。
那老不死的,还能仰仗谁?
她思来想去,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没有了。
他已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所以,她对夙迟的能力十拿九稳。
拿下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坐在这里等待的,只是让这场权力的更迭,更加万无一失。
只不过夙柔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人……
千里之外,大漠深处,黄金王帐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与庆典格格不入的紧绷气息。
安德烈正焦躁地在厚厚的地毯上踱步。
身形魁梧,穿着便于行动的皮甲,腰佩弯刀,鹰隼般的眼眸里燃烧着对即将到来征战的兴奋与对盟友夙柔的承诺。
约定的时辰已近,他的狼骑早已整装待发,只需他一声令下,便能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南国边陲。
“阿烈!” 清脆的声音响起。
十九公主端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十九公主穿着一身火红的纱丽,金饰在灯火下熠熠生辉,美艳不可方物,然而那双看向安德烈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怨与不甘。
“父王听闻你要出征,特意赐下这杯王庭珍藏的百年‘金驼奶酒’,为你壮行,祈佑我大漠雄鹰凯旋!”
十九公主声音甜美,动作优雅,将金杯奉到安德烈面前。
浓郁的酒香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甜腻气息弥漫开来。
安德烈眉头微蹙。
他虽心急如焚,但王的赐酒不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