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亮了亮,倒像是被这话激出了点当年的锐气。“淑媛就喊了声陆总,你就直接把她撸了。”她掰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数,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委屈,“外人说你是打击陆则川,还不是……还不是对我不放心吗?”
尾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被海风卷走。她忽然抬头,眼底的光像淬了火的钢针:“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真要是你哪天不在了,就让青姐带人给我个痛快,行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李洁有了明德,新宇还真的很难呀。毕竟李洁自己平定荆楚,齐鲁,晋省以及回鹘自治区的功劳在那里摆着,还配合我平定了燕赵和辽东两省。
即使将来明德很乖,新宇想必也会很难做吧。毕竟这种事,可不是李洁和明德愿意辅佐新宇,新宇也愿意接纳他们,就能维持住的。毕竟我三年平定乱世的威望,是不可能,也没办法交给谁继承的。
甲板上传来海军仪仗队的脚步声,整齐得像敲在心头的鼓点。我望着她眼底的执拗,突然想起她刚嫁给我时,在襄城号的船舱里,那是我想要从荆楚伪帝嘴里抢下第一块肉的我们,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她小声说“打不下楚阳,我就陪你战死”。
“别瞎琢磨。”我扯开她的手指,往她掌心塞了颗奶糖——是给明德备的,现在倒成了堵她嘴的东西,“先把柏林的事了了。巫师想移交柏林?行啊,让他们把格拉芬沃尔的军备库清干净。至于那些流亡政府……”
我看着舷窗外掠过的海岸线,德军旧堡的残垣在暮色里像蹲伏的兽。海因里希也好,康拉德也罢,不过是棋盘上的子。
“让他们自己吵去。”我捏了捏李洁的后颈,感受着她瞬间绷紧又放松的肌肉,“咱们的船,先靠岸。”
她没再说话,只是往我怀里靠得更紧了些,海风穿过通风口,带着远处军舰的汽笛声。李洁在我怀里动了动,像只找到窝的猫。我知道她没听懂——她永远不会知道人形蛾的寿命,漫长到如果不用特殊的方法杀我,我可以活到我们武家绝户。可执政到那时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正应了《雍正王朝》中康熙说的那句,“当撒手时,需撒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尧舜也不过几千年,真要是活一万年,也就挡了后人的路。”
狂野的海风带着不合时宜的凉爽,却将龙国海军的军乐队,演奏的强军进行曲中铜管声带向远方。当那声音刺破海风时,舰队已列成严整的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