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 格雷厄姆,看着这个被她警告”以后出门小心点“的男人,微笑着走走过来时,那对镶嵌着巨大金色迦楼罗的大门随即关闭。
当身披黑丝绒斗篷的武廿无越走越近,伊芙琳格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目光与之迎上的瞬间,伊芙琳的喉头骤然发紧。
武廿无的视线扫过来的刹那,她后颈的汗毛像被静电拂过的猫尾般炸起。那对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浮着层冰壳,却偏偏在边缘处裂开道细缝——她分明看见某种灼热的东西在底下翻涌,像地核深处熔化的铁水。
那涂抹着浅粉色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刺破混沌的思绪。此时的她低头看着武廿无的军靴踏着北方邦装饰特色的地毯,越走越近。此时的伊芙琳格雷厄姆在心里嘀咕着:“他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大咧咧的走过来啊。哎呀,这个人真烦人... ”
他身上有着龙国古人那种合香的味道,虽然伊芙琳只是一个记者,但是她也是剑桥大学亚洲与中东研究院(Faculty of Asian and Middle Eastern Studies)毕业的高材生。合香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合香也称为“和合香”。讲究的就是
配要按照君、臣、佐、辅的原则配比香方,确定各种香材的比例和用量。
研则是甄选香材,并依法炮制,研磨成细粉。
揉是香泥置于掌内,再反复揉搓,使其团而不散。
窖就是把制好的香品置入干净的瓷瓶,密封贮窨月余,使其香性更融合,香气更圆润。
那缕合香如出鞘的古剑刺破咖啡的余味。伊芙琳的鼻腔黏膜突然遭遇一场微型文明战役——前调是千年沉香木在太极殿焚毁时的焦苦,中调渗出紫禁城丹陛石缝里苔藓的腥甜,尾韵却炸开福建水师沉船舱底龙涎香的咸涩。这不是书斋里风花雪月的文人香,而是浸透血火淬炼的君王香。
"君料用海南虫漏沉水,臣料配阿萨姆血檀。"她翕动的鼻翼在脑内拆解香方,舌尖泛起《香乘》古籍的羊皮纸味。当武廿无的斗篷下摆扫过柚木茶几时,龙脑的锋锐裹挟着乳香的温润劈开空气——这分明是郑和宝船压舱石的配方,却在尾调混入了末世后特有的第二烧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