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坐在医院的硬板椅上,看着气息刚刚平稳的安娜。我的指尖几乎要掐进安娜冰凉的掌心。监护仪的绿光在她脸上投下病态的影子,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她睫毛上凝着细密的水珠,马兰彩和安雨欣坐在我身边,玛丽杜波伊斯只是撮着嘴叹气,而柳青则是在啃一根香蕉。这一屋子都挺可怜的,但是我武廿无能做的真的很有限。因为这种恩宠体系,最大且趋近于唯一的受益人就是我。
从安娜来说吧,她的不幸大多数都来自于苏菲杜波伊斯。末世前,她就是高卢的一位资深掮客。我和安娜的婚姻她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是这没少带着安娜见世面。生怕自己的女儿因为嫁给我这个穷小子,而变成“乡野村妇”。
末世后我有了权力,安娜就成了,苏菲·杜波伊斯的权力棋盘上重要棋子。玛丽成为我的情人,这一布局,本质就是政客对“利益最大化”的冷酷计算,玛丽和相濡以沫那么多年的老情人分手,就等于给我送来了杜波依斯家人脉资源的支持。
而他们也算准了我,不会拒绝这份好意。外交嘛,油腔滑调的背国际法,也只是表面功夫;真要想和别人谈点干的,没有人脉作为盘外招的基石也是不行的。
这本就是,苏菲杜波伊斯“为女儿好”的一记妙手,既可以给我送来医院,又可以给我家里塞一个没有那么大生育期望的女人,毕竟玛丽一辈子就没有怀过孕,她的加入在我家也不构成对安娜的威胁。
甚至说得最俗气一些,我和玛丽杜波伊斯发生了什么,就没有办法站在圣人的立场指责安娜了,毕竟人家安娜犯错结果帮我杀了王伟。可我这个大圣人,却和人家的小姨亲密交流。所以说从这个角度来说,苏菲杜波伊斯,确实已经从她的角度来说.... 够关心安娜了。
我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色波纹,那些规则的曲线像极了苏菲·杜波伊斯在高卢议会演讲时挥舞的手势——精准、冷酷,带着不容置疑的韵律。安娜的指尖在我掌心跳动,像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蝴蝶,徒劳地撞击着透明的宿命。马兰彩的念珠在膝头划出细碎的响,每一声都像在数算我身上的罪名:贪恋权柄、纵容背叛、将枕边人变成政治棋盘上的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