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云慢慢等他缓过气。
半晌后,阿泽已恢复过来,但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双手撑在桌案上,忽而神秘兮兮地对薛淮云道。
“郎君,你知道我方才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薛淮云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消息?”
阿泽咽了口唾沫,道,“我听说......二房的三郎君被国子监赶了出来!”
什么?
薛淮云蓦而睁大了眼,恍惚了片刻,这才不可置信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泽点点头,“绝对是真,这事已传遍整个府里,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薛淮云忙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阿泽摇摇头,“奴还没打听到,不过好像是三郎君在外惹了事......”
与此同时落英馆内。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死寂的屋内,惊走了窗外的鸦雀。
薛淮润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白皙的脸颊上赫然浮现一个红艳的巴掌印。
而虞夫人正怒气滔天地站在薛淮润面前。
方才那巴掌正是她亲自打的......
只见虞夫人手指颤巍巍指着薛淮润,脸上青红交加,双目通红,完全失去了往日雍容端庄的贵妇人姿态。
“你跟我说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说清楚你就不许起来!”
虞夫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如厉鬼似的响在屋内,令屋里的侍女们顿时噤若寒蝉。
站在一旁的虞湘君也被姑母这个模样吓得一时不敢上前。
她担忧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薛淮润,不禁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尽管虞夫人如此厉声质问,薛淮润仍呆呆垂头不语,如一桩没有五感的木头,对外界声音全然没有反应。
见薛淮润如此,虞夫人只觉脑中惊雷作响,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轰然断裂。
她左右望了望,倏而看到博古架上摆的花瓶,她立即过去抱起瓶子,随后神色疯狂地朝薛淮润而去。
见她如此,屋内众人都纷纷惊呼出声。
世上哪有这样心狠的母亲,就算儿子一时犯了错,也不至于如此殴打......
眼见那个花瓶即将砸在薛淮润身上,众人惊得惊,慌得慌,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就在这危急时刻,虞湘君忽而扑了上来,她猛地抱住虞夫人的腰,一面将她往后拖,一面大声劝道。
“姑母,你冷静点,若伤了表哥,最后伤心的还是你啊!”
虞夫人不防虞湘君突然阻拦,抱着花瓶的手忽而脱力,随后花瓶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