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向阳虽然这么答应,可却没去自己的卧室里休息,而是长腿一迈,直接跨在了沙发上,腿窝正好卡在沙发背脊,而头在下面,整个人倒着躺,睡姿奇怪的一批。
可朝旭目光中的爱,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变得汹涌起来,最终一切的色彩,又快速因为向阳稳定下去的呼吸,而泯灭、平静、直至从未存在过。
“醒了?”清如此时站在张祈灵的床旁边,冰冷的没有什么人情味,就像只是执行职责的例行询问。
张祈灵撑起身子,因为伤口缝合的紧密,所以他尽管倾身做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崩裂,紧接着,他的脑子里一直响彻着个声音,他难耐地偏头,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白内裤,其余便没有什么遮掩物了。
而且胳膊上的滞留针也扎的太久了,肌肉发着麻,血管也阵痛,张祈灵又将视线放远了一些,发现原来旁侧的病床上,还有一团捂的极紧的被子。
其中,一条连接着机器的透明软管,已经接进了里面,他细致的观察起来,并看到了令自己惊讶的事物,那软管所接出的,是源源不断的血,而这些血,毫无阻碍地输送进了一台外部雪白的六边拱形机器中。
随即,叮铃一声,像是烤面包机弹出一样的声音触发后,张祈灵便切实,见到一个血包从机器的另一端开口处滑了出来。
那陌生的女人,快速用大镊子夹起血包,又踮脚踩凳,将那不明来历的血包挂在了自己头顶的架子上,然后她的手便伸了过来,似乎是想要连接软管和自己胳膊上的滞留针。
“你是谁。”张祈灵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摸向身后,却发现空空如也,他并没有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等,他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后面会背刀?
清如的眉头,第一时间先是轻蹙,但又快速地舒展开来,她尽力让那冷冽的上半张脸,呈现一种违和的柔软,“我是医生,你现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他是谁。”张祈灵看向旁侧,可身子却借着虚弱的样子,轻轻一歪,令背对她的左手,成功捞向了中间无菌盘里的手术刀,他紧握,似乎只要对方产生一点加害自己的动作,自己便会划破她的喉咙。
可清如却觉得,他的小动作有些好玩,她玩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因为被伤害多次,哪怕被救治,却仍对人类没有丝毫期待的小狗,“他是衍卜寸,是救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