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你怎么来了?"
"我昨晚就来了。"
七七将温热的水杯递到程国庆的面前,
"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当水杯触到唇沿的瞬间,程国庆的喉结剧烈滚动起来。
还未放下杯子,一声闷响突然从他胸腔炸开,
"嗝——"
尾音拖着颤巍巍的气声,像老旧水管突然喷出的气泡。
程国庆慌忙用手背擦去嘴角水渍,脖颈泛起薄红,
随后畅快地长舒一口气,
"这一觉,睡得真舒坦。"
……
程芳芳端着盛满水的搪瓷盆走了进来,
盆里的水轻微晃动着,泛起的水珠溅在了手背上。
"昨晚那阵仗,差点没把人魂儿吓掉。"
她将水盆搁在矮柜上,瓷盆与木质台面碰撞出一声闷响。
靠在床头的程国庆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低叹,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凌乱的发间反复抓挠,
几绺枯草般的头发翘起又垂下。
"感觉脑袋像塞满了浆糊。"
程国庆盯着掌心黏着的几根断发,
"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吃了两只鸽子,”
"两只全吃了?"
程芳芳的表情显现出惊讶的状态,
"我看一只也就拳头般大点,想着问题不大就全吃了,"
"我的哥呀!那乳鸽可是大补啊!"
程芳芳说着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
地上的青砖瞬间洇出深色的水印。
一旁的七七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人,
"你们说的啥呀?我咋听着云里雾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