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鲲怒喝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桌案上,竟然将那铁梨木的桌案拍碎,让在场的另外三位宰相脸色骤变。
“圣上息怒!”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兵部尚书李崇焕,慌忙跪拜高呼,其他人也是惶恐跪下,请求圣上息怒。
“岂有此理!”
曹鲲将奏折摔到地上,脸色铁青道:“汝等就是这么治理天下的!这还是朕的江山吗?”
李崇焕距离那奏折最近,急忙地捡起奏折一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转头看向了陈钧,转而将奏折递给了户部尚书瞿荣。
瞿荣看了一眼,顿时脊背一凉,低头不语。
中书令陈钧从李崇焕的眼神中,就猜出了这奏折与自己有关,而且对自己不利,不觉心中一惊,筋肉紧绷。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曹鲲铁青的脸,心中一片冰冷,有些求助的看向同样出身儒家的瞿荣。
谁想,瞿荣低着头根本不看他。
“陈相,你是从龙功臣,朝中柱石。”
沉默片刻,曹鲲看向陈钧,痛心疾首道:“你是中书令,执掌中书省,朝中宰相,当世大儒,本应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楷模,可是朕万万没想到,你!你!你居然……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圣上,臣愧对圣上!”
陈钧即便没有看到奏折,却也知道,皇帝把话说到这种程度,肯定不会是小纰漏,自己的官位十有八九不保,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认错,或许能得到皇帝的同情。
可是当官的有几个能清清白白?
大儒也是人啊!
是人就会犯错!
曹鲲冷声道:“你既然知道愧对朕?那你说说,你到底哪里愧对了朕!”
哪里?
陈钧心乱如麻,汗水不断,只觉得口干舌燥,大脑混乱。
自己的事情多了,到底是哪一件?
是收了陕州都督送来的天外神玉?
是收了司农卿送的三株千年人参,给司农卿的儿子授官?
是给军器监主事的儿子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