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过去经常坐的那个座位上,用手揉搓着邹兢业穿的短袖衬衫,却因为好像听到了洗衣机的轰鸣声,使得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她感到冷郑敏正看着她微笑,也接过了她刚甩干的衣服,执意要去阳台帮梁博文晒衣服。
她带着这些思绪,也带着冷正敏说的温婉地话语,直到做完了需要做的一切,躺到了床上,却依旧是思绪万千。她看着已经睡着的邹兢业,觉得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而且过去的点点滴滴像飓风那般,席卷了不断涌现在脑海中的那些不可磨灭的记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怯生生地斜爬上了窗台,像个小心翼翼窥探秘密的孩童。然而,这缕阳光却没能唤醒梁博文,因为此刻,她早已披着未褪尽的沉沉夜色,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静静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看着灰暗地电视屏幕,看着没有影像和声音的屏幕上,却闪烁着微弱而虚幻的光。她感到此时应该有一段对白,可是闪过脑海的那些节目,仿佛隔着一道道会折射光影的玻璃,把所有地熟悉又深刻地那些模糊景象变成了目不暇接的片段。梁博文的目光空洞而迷茫地落在屏幕上,思绪没有如同之前回来那时,会飘向那个深感陌生的小家,但是满心满脑都挤满了家人的问话,还有有段时间根本没有感到的深深地担忧。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到“我与邹楚威是否有分歧,我是对邹楚威苛刻了么”这个尖锐的问题,就像碰上了一根不断搅动伤口的玫瑰刺,即使变相地向家人去叙述好像故事一般的发展情节,都没有得到符合她意愿的只言片语。不过,她接受了家人一次次地好像带了关切的语气,去追问她讲的这个故事有没有结局。或者,她还不得不委屈地听他们的感言,和相似批评类似事情的话语,去接受他们不说破这些是梁博文积在了心底很久很久,却默默地为了顺畅地说出来,不知道反复地演练了多少遍的谎言。
她也想着每次想到了这些问题,再想到饱含了关爱的那些眼神,都不得不强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考虑着得用充满幸福和快乐的甜蜜话语,去回应他们还会再问的部分与家庭有关的问题。她再想的似乎已经不是出现的问题,而是需要努力地营造出一种如同网络虚拟的生活情节,甚至得真如口中所说那般令人无比羡慕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