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邹兢业的多项特长考级证书,整齐有序的放在书架最高处的一格,又说着:"我和你的生活没多大差别,偶尔会和同学联系一下,其他闲暇的日子就是和孩子,还有老公在一起了。"电话的那头有了短暂的沉默,梁博文感到了静谧的感觉悄然地蔓延开来,却觉得好像可以听见她剧烈地心跳声。
李心蕾斟酌了一会想到的问题,话音柔和地问着:"博文,你知不知道明艳最近的情况?"
梁博文听到窗外的雪花扑簌簌地打在玻璃上,恍惚间看见了陈明艳婚礼那天,新娘的头纱被风吹起时,露出的哀婉而又骄矜的笑容。
梁博文并没有多加考虑,回应着:"顾尚林是你哥和我哥多年的同学,他们之间相互比较了解,估计性情也都差不多。明艳和顾尚林在一起,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吧!"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她用指尖揪住了毛衣对襟的边缘,话音略沉地说着:"心蕾,我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如果我说了不对的话,我也会觉得心神不宁。其实,我怎么也没想到,顾尚林会有那么大的转变,竟然对爱的死去活来的明艳好像当使唤丫头。"觉得记忆里陈明艳在电话里压抑的啜泣声,与李心蕾的叹息重叠着,再混杂着从窗外传来的车喇叭声,开始了一场无法控制的嗡嗡作响。
"人的性情不是说怎样就怎样的,"李心蕾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喟叹,话音微扬地说着:"生活也不会让一个人安于现状地生活到归于自然。"经过了独立生活,再经历了小家庭的生活,反而对生活和人生有了很多见识,也有了颇多地感慨。
梁博文望着书架上可以说做蒙尘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走到了书柜的跟前,从一排书籍里抽出了这本书,翻到了夹着用枫叶做的书签的那一页。可是,她的眼里却是陈明艳在邮件里写的带了绝望的文字,还有同事们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还闻到了邹楚威衬衫领口处的陌生的香水味。而且这一切交织在了一起,好像化作了细密的蛛丝,也在她的眼前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