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功也是一般,想要在如此静谧的环境里悄无声息进去,想要做到并不容易,况且,里边是什么,有谁,天色很暗他看不清楚。
想到此处,墨羽稍作思量,还是提着剑快速接近过去。
守在营地外围的一名秦兵谨慎左右注视,手里紧紧抓着长枪,姿势不是非常标准,不过神情紧绷着。
他原本是个佃农,交去赋税,还掉赊下的账款,又付掉租金,每月只能剩余三成银钱,买些吃食以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日子原本这样还好,可当机关术流行起来以后,地主老爷不再种植粮食了,而是去翻田种烟,这玩意吃水,只要没有虫害,每年都能有不错的收成。
他便也不再是佃农,而是成了一个帮忙看地的烟农,有机关术作为主要基底,他每个月只能拿到微薄的看地费,交去官府要求的税银,每月连吃食都买不起,不得已,为了一家子能够活命,他也就只能投军了。
而且,每个投军的烟农,当地的地主老爷还会打赏一两银子,这么想,其实还不错,能买上许多陈芝麻烂谷子度日了。
他脑海中在此刻空闲时,会回忆起往昔的一些事情。
见到站了半个多时辰都毫无动静以后,他从腰带的夹层里摸出一点儿烟丝卷上,含在嘴边点了根,深深吸上一口,想要忘却那些琐碎又难以遗忘的烦恼。
就在他点烟的空隙,漆黑的视线里,有道黑影在极快的逼近而来,他惊得刚张开嘴巴想要出声提醒,冰冷的剑锋先一步划过了他的喉咙。
刺骨寒意深深钻入他的身体里,点燃的卷烟从嘴唇上掉下,猩红的一点儿火光,在从剑锋边缘掉下时,被那冰寒的剑意无声泯灭。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挣扎,或是做出其他动作,身体就如被寒雪洗礼一般,极快僵在原地保持着抽烟的时的吞吐动作,瞳孔里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里瞬间消失了。
墨羽将尸体靠在树干上,从远处看来,就是个正在抽烟的人,他缓步进去,迎面,又有几名巡逻的秦军在来回走动,他没有多想,提着水寒剑慢慢贴近过去。
...
夜风从林间那头吹来,寒凉依旧,而在这丝凉意之中,有着一股不属于盛夏来临前干燥的气味,那是种寒冷与刺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