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只能死了咽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西月已经见过意单,见过姜晴,见过里言,下一个就是未熙了。”七术语气低沉,神色间满是死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还是拼尽全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气息,继续说道:“一个是依赖她的人,一个是要挟她的人,一个是走过她走过路的人,还有一个心中所要守护的人还未见到。等她见过这些人后,她就会做出最终的选择了。她所知晓的事情错综复杂,无数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终点——用她的性命来换取天下太平。即使面临道义与权力的双重压力,被千万禁术所组成的鲜血浸透身体,她仍然能够坚定地前行。这一次,是我小瞧了她,也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花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到一年前,我绝不会让你们陷入如今的困境。我会亲自开山,为你们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而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花声听到西月,双眼明亮起来,正是那闪烁一般的光让一文如鲠在喉。面前这两父子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自己预备守护着的二哥已经没了,或许是早已预料,痛苦还未弥漫开来,尚且可以承受。
“父亲,你究竟要做什么?”花声追问道,“以你之力,将荣坛山落在典例阁之上,将过去之事掩盖,并非难事。你依旧可以如法炮制,将里言大哥推上罪魁祸首之位,让他承担山落下的全部罪证。就如你所说,山落在典例阁就如同有一个屏障一般,内部能量异动最多摧毁一座宫殿,于万千无辜生灵并未有任何影响。可你没有用你的能量和权力这样做,为何?”
一文冷笑,两人看去,他竟然有些神色黯淡。一文说道:“从前我听二哥说,他小的时候和云兄在农家长大,那时候家里很穷,他们兄弟二人就经常一起跑到街口玩。那里有个说书的人,每天都在那里摆个摊子讲故事。他们俩就穿着粗布衣服蹲在那里听。那个说书的人很厉害,他讲的故事总是特别吸引人,但每次讲到关键地方就会停下来,留个悬念给大家,让他们第二天再来听下一段。实际上,他并不是靠讲故事为生的,也鲜少会有人去买他写的书,而旁边的茅根水是他家娘子支起来的。夏天很热,听众们听完故事后口渴难耐,自然就会去买杯茅根水解渴。这样时间一长,这家人就成了当地的有钱人。后来二哥好奇地问那个人,为什么他总能设计出这么好的悬念,而且每回故事都能留下一个让人无从猜起的悬念?那人呵呵一笑回答道,他讲的故事不过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而那些听故事的人也仅仅是用耳朵听听罢了。所以他只需要每回稍微动点心思,在设置悬念的地方稍作修改,就能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