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傻柱机械地跟着节奏,菜刀却突然转向周卫民,"你少装大尾巴狼!昨儿你教棒梗那招锁喉功,今儿他把我刚买的二锅头全洒了!"
周卫民指尖在傻柱腕骨一弹,菜刀"当啷"落地。他顺势扣住对方脉门,国术劲气如游丝般钻入经络:"柱子哥,你肝火太旺,该喝菊花茶了。"
"哎呦!"傻柱突然抱着膝盖蹲下,额头冷汗直冒。周卫民方才那一下,正点在他膝阳关穴上,此刻半边身子都麻了。
陈雪茹掀开棉门帘出来,手里还攥着把算盘:"周师傅,我这儿新到批杭白菊,您看……"话没说完,傻柱突然暴起,抡圆了胳膊要打人。
"柱子!"易中海急得直跺脚,却见周卫民身形一晃,已到傻柱身侧。他左手托住傻柱肘尖,右手在肩井穴轻轻一按,傻柱整条胳膊顿时软趴趴垂下来。
"卫民啊,在院里炖肉呢?"阎埠贵扶了扶圆框眼镜,鼻尖翕动着循味而来。他今儿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手里攥着把折扇,扇骨却往周卫民家厨房方向偏了三寸。
周卫民正蹲在院中用红砖垒的土灶前搅动铁锅,听见动静头也不抬:"三大爷这鼻子比警犬还灵,昨儿后街王屠户家杀猪,我弄了副下水回来。"锅盖掀起瞬间,浓白汤汁裹着葱姜蒜的辛香直冲天灵盖,阎埠贵手里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
"这……这猪肚处理得讲究啊!"三大爷弯腰捡扇子的功夫,眼睛已经粘在翻滚的汤锅上,"先用醋洗去黏液,再拿面粉搓了三遍?火候也恰到好处,文武火交替着来……"
"二大爷说得是。"周卫民突然展颜一笑,抄起长柄勺舀起半勺汤,热气腾腾的汤汁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您为评先进操劳,这碗参肚汤正好补补身子。"
"卫民哥!"陈雪茹端着青花瓷碗从月亮门转进来,两条麻花辫随着步子轻晃,"我妈让送些腌黄瓜来,说配……"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刘海中手里的空碗,柳眉倒竖:"二大爷您又来蹭吃蹭喝!"
刘海中老脸一红,强撑着架子:"什么蹭吃!我这是替街道办考察群众生活水平。"说着却把搪瓷缸往身后藏了藏,缸底还沾着片枸杞。
待陈雪茹走远,周卫民突然变戏法似的从灶台底下摸出个粗陶罐:"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知这汤里加了什么?"他揭开罐盖,药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竟是自酿的雄黄酒。
"使不得!"阎埠贵眼镜都快跌下来,"公家不让私自酿酒!"
"卫民兄弟,这红烧肉怎么泛着金光?"傻柱蹲在灶台边直流口水,他是轧钢厂食堂大厨,此刻却被周卫民的厨艺震住了。
"开席喽——"随着陈雪茹脆生生的吆喝,易中海拄着拐杖从正房出来。他前些日子腰伤复发,此刻却步履稳健,全赖周卫民送的"虎骨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