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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越来越浓稠，像墨一般散不开。
姜沫一脸沉重。
她从未给霍小暖唱过那首摇篮曲，而这首歌也并不是师父教给她的，是她自从失忆以来唯一还记得的东西。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霍小暖终于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姜沫轻轻抽回已经发麻的手臂，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发现霍砚庭竟然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显然一夜未眠。
“你怎么……”姜沫惊讶地睁大眼睛。
霍砚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抚平她凌乱的发丝：“我不放心。”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姜沫心头一暖。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暖睡了？”
姜沫点点头“刚睡着，应该能睡一会儿。”
霍砚庭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嗯。”
姜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学校还有早课，我得回去换衣服。”
“我送你。”霍砚庭不容拒绝地说，已经拿起车钥匙。
他看了眼姜沫眼下的青黑，眉头紧锁，“路上你可以在车里睡一会儿。”
姜沫想拒绝，但看到他坚持的眼神，只好妥协。
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主院，晨光中，霍砚庭的手臂始终虚扶在她身后，像是担心她会突然跌倒。
姜沫注意到他的动作，好笑道：“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霍砚庭眉心深拧：“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差吗？”
姜沫微微一顿，眸色幽深，意味不明。
她脸色差并不是因为没睡好觉，而是因为……
姜沫在心里叹了声气，这团迷雾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散开呢？
姜沫回去换好衣服后便跟着霍砚庭出门。
当黑色轿车驶出霍家大门时，姜沫终于抵挡不住疲惫，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霍砚庭将车速放慢，调高了空调温度，目光不时温柔地看向身旁熟睡的女孩。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安静的睡颜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红灯路口，霍砚庭失神地望着她，眼底满是心疼和爱意。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这份爱意已经在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浓烈，连藏也藏不住了。
姜沫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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