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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抚着我的脑袋,“小九,再等等。”
我却很急,急得早已经心急火燎了,“还要等多久呢?先生,我在郢都已经熬不下去了。”
若我扯下领口,谢先生便会瞧见我的肩头仍旧留着昨日蜡油烫过的一大片红痕,还能一眼看见胸口被萧铎咬出来的牙印。
我虽贵为王姬,先前不曾吃苦,却算得上是一个很能隐忍的人。
若不是实在熬不下去,就必定还要留在竹间别馆,直到杀死萧铎,再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谢先生道,“不出一月,必正大光明地带你离开。”
唉,还得一月,这一月谁知道又能生出多少变故呢。
我兀自打着寒颤,不知是因了将来未知还是因了冷的缘故,一再向他确认,“先生一定会带我走吗?在郢都,我只有先生了。”
谢先生冲我温和地笑,“定能。”
我们师生这么多年,谢先生从来不曾对我食言。
然如今的境况又与寻常不同,眼下我所处的境况十分险恶,“可萧铎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他把我当狸奴养,还说我是楚的家妓。将来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将来的状况只怕也会更糟糕。
我紧紧偎着谢先生,听他说话,“我若留在楚国,楚王就会放人。”
他是大周的太傅,年纪轻轻位列三公,官高爵显,四海九州天下诸侯无不久闻他的名望,如今竟要留在楚国,屈尊在楚国做官么?
是楚人要昭示天下,周室颠覆,稷氏已亡,天下共主的地位,该由楚国取而代之了。
这可真叫人如坠冰窟啊。
我心中难过,仰头问他,“先生可应了吗?”
谢先生的声腔仍如以往一样平和,平和似云淡风轻,然抬眉仔细望他,却能分辨他眸中如风起云涌,正翻滚着千般万种的情绪。
他说,“应了。”
难怪那日会在竹间别馆遇见谢先生,他半道离开,必是因了要人的事谈得不愉快吧。
可一颗心仍旧凉了半截,“先生岂能与楚人为伍?楚人亡了大周,才半年,先生就忘了吗?”
谢先生一时无言,唯有一声几不可察的叹。
我哭着问他,“为什么?先生是大周的太傅!先生觉得大周再也没有了,因而也不要大周了吗?”
我问了那么多,谢先生却只有一句话,只这一句话,就叫我闭上了嘴巴,“小九,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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